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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族长叹息道:“大柱他摔断了腿,现在家里家外就靠他媳妇一个人撑着,顾不上这几亩地了。”
宋大柱媳妇一个人哪儿种得了那么多地,当然是先紧着自家田地去种,因为自家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赋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租来的地,种出来的粮食还要分三成当做租金给安桦,要荒当然还是荒租来的田地了。
安桦看着快被野草给占领的几亩地,决定把田地从宋大柱手里收回来,宋大柱媳妇这样任凭租来的几亩地荒废着,他收的租金也会大大降低。
毕竟当初原主宋大山把地租给宋大柱时,顾念着同族之情,只说收三成粮食当租金,可没约定租金下限,也就是说,若是地里一直荒废着不种,没有粮食出产,他也拿不到一颗粮食的租金。
安桦对宋族长和宋三叔说道:“族长,三叔,那我去看望一下大柱。”
宋三叔就回家去了,宋族长跟着安桦一起去了宋大柱家里。
他们去的时候,宋大柱家里就只有宋大柱和宋大丫父女俩,宋大柱媳妇下地干活去了,宋耀偷溜出去还没回来。
宋大丫看见家里来人,连忙走出来:“族长爷爷,安桦叔。”
安桦对乖巧懂事的宋大丫温和的含笑点头,问道:“你爹呢?我们是来探望你爹的。”
宋大丫指了指里屋:“我爹在屋里。”
安桦和宋族长走进屋里,就看见宋大柱靠在床头坐着,双腿被木板固定包扎着,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眼下青黑,面色苍白无血色,无精打采的。
即使看见了安桦和宋族长,宋大柱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
安桦目光在地面上翻倒的板凳上扫了一下,就知道宋大柱大概是刚发过脾气,他没在意,对宋大柱表面关心的道:“大柱,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没有?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摔沟里去了?”
宋大柱只觉得这话刺耳得很,别过脸去不想听。
安桦继续安慰他,有意无意的说道:“说来也奇怪,那水沟边上的路都是铺了石块的,又没下雨,路那么干燥不可能会滑让人滑倒,所以你是脚下绊倒摔进沟里的吧?”
宋大柱摔沟里去摔断腿,只顾着想自己的腿还能不能治好,就没想过自己摔下去的原因是不是有问题。
听安桦这么一说,宋大柱也觉得奇怪了起来:“我不是被绊倒的,就是觉得脚底特别滑,然后滑倒摔下去的。”
安桦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唇角,又假装无意的提示道:“脚下特别滑吗?是不是跟踩了油一样滑?”
第14章 过继子不孝[14]
安桦的提示很明显,一提到有油地滑,宋族长和宋大柱纷纷想起宋耀曾经就曾把松油泼在路上想害怀孕的王氏。
宋族长还只是心里怀疑,没说出来,宋大柱却直接给宋耀盖棺定罪了,怒火中烧的道:“肯定是宋耀那个小兔崽子在水沟边泼了松油,我说走了这么多年的路,又没下雨又没水,咋突然间那么滑溜!而且我好像也确实闻到了一点松香味儿……”
宋大柱越回忆越觉得这事是宋耀干的。
宋族长迟疑道:“说不定是个意外,宋耀他年纪轻轻的,干啥要往路上泼松油害你呢?”
如果说之前宋耀泼松油想害王氏,那是他想弄掉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好让自己过继到宋安桦名下,有作案动机,又被宋安桦抓了个正着。
这次若真是宋耀干的,那么宋耀有什么动机对宋大柱动手?宋大柱可是一家顶梁柱壮劳动力啊!
宋族长百思不得其解,他更倾向于宋大柱摔断腿是个意外事故。
宋大柱恶狠狠的道:“除了这个小狼崽子,还能有谁?肯定是他记恨劳资以前揍过他,故意报复劳资!”
宋大柱摔断腿急需一个发泄对象,他当然越想越觉得是宋耀故意害他的。
“这事儿劳资跟宋耀没完!这小狼崽子今天敢害劳资摔断腿,明天说不定就敢毒死劳资,劳资要报官,把他送去坐大牢!”
宋大柱嚷嚷着不肯罢休,宋族长只觉得头痛无比,作为族长,他是不希望族里的丑事外扬的,息事宁人最好。
宋族长道:“这事还没有证据,只是你的猜测,怎么能当真呢?我先去查一查再说。”
调查当然是没什么结果的,毕竟宋族长又不是专业人士,他能做的调查就是去宋大柱那天摔进沟里的地方检查一下有没有松油,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就算有松油也早就被宋耀给处理干净了。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宋耀动的手,可是宋大柱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他认定了这个真相就行。
宋大柱坚持闹着要打断宋耀的腿来偿还自己的断腿,宋族长烦心的道:“等把宋耀叫来对质再说。”
宋族长让自己儿子去找宋耀。
宋耀还在村子里,因为宋大柱媳妇不愿意给他饭吃,他跑后山去找吃的了。
宋耀被找回来,刚一进屋就看见宋族长和宋安桦都在这里,再加上靠在床上双目圆瞪的宋大柱,给他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宋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神色如常的跟宋族长和宋安桦打了个招呼:“族长爷爷,安桦叔,找我有啥事吗?”
然后他就听到宋族长问他道:“你爹说他摔倒时闻到了松香,脚下很滑似乎有松油,这跟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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