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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澹深知他所处的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刻板印象,便是相夫教子,温柔贤惠。在如姜父一般的大部分人眼里,便是姜邈自己挣再多的钱,自己再有能力,若没有嫁给一个好人家,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那便是在吃苦的。
但陆澹见过了姜邈,了解过了姜邈之后,他不会这样认为。
吃苦是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自己愿意做又有能力做好,且还做的很高兴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吃苦呢?
“姜大人,姜姑娘她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心中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能清楚的感触到。虽然姜大人是姜姑娘的父亲,但恐怕也无法完全的感同身受的。
所以姜姑娘基于这些经历做出的所有改变和尝试,我觉得都改尊重她的想法,您说是吗?”
姜父听陆澹这么说,脸色有些古怪的疑惑,这陆世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明明那么干脆利索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如今说的这些话,竟然让他觉得或许他并非对自己女儿无意?
把姜大人一时都有些搞糊涂了。
他看向武宁侯,武宁侯认真的喝着茶,仿佛没听清陆澹和姜大人在说什么一样,能把桌子看出朵花来。
姜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陆澹的话做出什么反应,总有种他是在迫害自己的女儿,而陆世子反而要保护他女儿的意思?
离开武宁侯府的时候,姜父都是云里雾里晕头转向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来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结果。
但心中的那些忐忑却不知怎么的消散了很多,或许是因为陆世子表现出的对他女儿的在意,比他想象的要多?
虽然最后没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种结果,但他也已经清楚了武宁侯府会尽力护住他女儿的那种态度。
而且从陆澹那些话里,姜父隐约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陆世子说要尊重他女儿自己的意愿,那若女儿自己的想法也是愿意的,武宁侯世子总不至于将自己说过的话给吞回去吧?
想到这种可能,姜父本来有点虚浮的步子,重新的有了力气一样。
便是陆世子将她女儿如今的农庄和能力夸出了一朵花来,姜父仍然觉得那些都不过是空中楼阁,作为女儿家,哪里有安稳的嫁个人稳妥?
只是不知陆世子说的那些话,是否只是借口?
否则何至于一直的夸赞对于女子来说十分辛苦的事情?
可那陆世子也没必要对着他找什么借口啊,便是他直接拒绝了,他也没什么办法。
那或许还是有一定的可能,他说的真的是他的真实想法?
莫非是受了当初失忆的影响?还是受了这次受伤的影响?
那就该找个时间找个机会,跟自己女儿见一面好好聊聊了。她如今的情况,能找到这样一个想法与众不同的人不太容易,便是脑子有点不对了,也该还好珍惜的。
至于女儿会不会真的如陆世子说说的那样,就算她的性格变得再大,他终究也是她爹,他的话,她作为女儿总还是要听的吧?
…………
农庄里一派繁忙的景象。
自从今日到了农庄之后,姜邈忙的基本上脚都没有沾地。
便是有了前几次生产香皂的经验,这次的采买单子能轻松很多。
但姜邈是要将时间尽可能的再次压缩起来的,所以并不会因为有经验而轻松,只会因为有经验而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
这次货的交货时间本就不是十分充裕,只能说是基本上够用。但生产过程中若是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也很容易影响交货的时间。
所以姜邈思来想去,只能尽量的压缩进度,好留出一定的空余时间来,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也好应对。
农庄里这次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员都动了。
姜邈买来的那八个女子,本来是打算为以后开护肤美妆之类的店铺而培养的,如今也暂时的加入了生产花瓣皂的行列当中。
女子一般都心灵手巧,而姜邈让翠竹给她们做培训的时候也注重了这方面的培养,护肤美妆之类的活计,粗手粗脚的可不行。
花瓣皂的脱模是一件十分需要心灵手巧和有耐心的工作,还能有比这些人更合适的吗?
得知买了她们的东家,终于给她们分派活计了,而且还是这种即轻松又正经的活计,那些女子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满心欢喜。
虽然在庄子里已经听说了不少东家厚道的消息,但是这样把她们买来白养着,还教识字和别的一些从未听闻的东西,总让她们心中有些忐忑。
如今知道是想多了,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无意间从她们的悄悄话里得知了她们的想法的翠竹,也是好气好笑的同时,心里也难免有些理解。
毕竟如姑娘这样的东家,你问谁曾经见过?
但有些话她还是要训斥一二的,当下站出来对着这些姑娘说道:“我说你们有的人怎么这几天来怎么表现的那么拖后腿,原来竟是想到了歪门邪道上去了!
念在你们第一次,我也不罚你们了。但东家这次交代的活计,你们若是还是拖沓表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东家心善,当初本来只是打算买四个人,但不忍看你们其他人继续留在牙行磋磨,便都买了回来教导。但东家的心善绝不是对那些偷奸耍滑,蒙混过关的人的,我指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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