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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澹的信里一如往常跟她闲聊时候的风格,说当时的所想所思对肃州之事的思考和商量,也写去往肃州沿路的见闻。
信件的最后,单独的一行写下了一句。
‘今晚月色不错,想来京都也是。’
姜邈看着信,不由的笑了,原来觉得有点不习惯的不止她一个人。
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来,认真的收起信,信中陆澹说等到了肃州之后,若有时间会再写信,姜邈便想着若下次有了地址,她也可以回信。
嗯,回信问问肃州的情况。
收起信件之后,天色还早,农庄这边已经没多少事情了。正好农庄里除了香皂之外,还有一批花水和精油倒是可以先上货,正好她会京都带到店铺里去。
…………
货带回了店铺,但是姜邈觉得还差点宣传,有点犹豫是跟香皂到时候一起宣传还是现行宣传。
最后考虑到等香皂好了之后,成套的宣传应该更好一点,便暂时先算了。
傍晚的夕阳很美,染红了丝丝缕缕的云彩,想来今晚应该月色也很美才对。
姜邈刚带着人走出了店铺的门,一队骑着马穿着黑色紧身武官衣服的人奔驰而来。
姜邈纳闷,京都之内不是不能纵马吗?这些人是什么人?
还没等姜邈询问,就发现那一队人竟然往她店铺的方向过来了,近了一看那领头之人竟然是谢钧?!
谢钧不是跟谢家所有人都一样,乃是文官吗?
余安看情况有点不对,连忙挡在姜邈的身前,而另外连个侍卫没有急着上来,而是观察了一番情况,严阵以待。
哒哒的马蹄声停在了姜邈的身边,被其他人簇拥着的谢钧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皱起眉头的姜邈。
与姜邈曾经见过的穿着宽袍博袖的谢钧不同,此时的谢钧一身骑服,袖口扎的紧紧的,踩在马镫上的也是一双紧紧包着裤腿的长靴,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大变!
谢钧定定的看着姜邈,抬手挥了一下,其他人与谢钧来开了一定的距离。
眼前这个眉目如画般的少年看不出一丝女儿气,虽然皱着眉头但眼神并无任何畏惧软弱的神态,但谢钧心中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一身暖绯色的长裙,恍若神妃仙子般疏离淡漠的气质,却在他心中扎根更久。
他曾经以为他的惊艳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消散,但从她男装毫无破绽但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的时候,谢钧就不得不承认,当时的那种惊艳他真的印象深刻也从未真的消散过。
“迎来送往,做商贾之事,看来你很清楚,一旦陆澹恢复记忆你如今的依靠就如同泡影一样可笑。想趁此机会背靠武宁侯府为自己谋生路倒是聪明的做法,但就是太天真了。”
姜邈挑挑眉没有接话,她并没有跟不熟的人谈论她的想法的意思。
她也并不想告诉他,所谓的商贾之事是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并不想说以陆澹的人品,便是真的失忆导致了这番场景,恢复记忆之后也不会完全对她不管不顾。
这些事情说到底,跟他谢钧又什么关系?
看姜邈平静的一张脸,连一点波澜都不起的样子,谢钧突然想问问。
纵使他跟她天然立场不同,但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吧,好吧,最多就是语言威胁几句而已,为何她的敌意这么大?
但这种话问出来了才是真的可笑。
“你知道你一旦失去靠山,会发生什么事情吗?肃州情况复杂,流民暴动越发壮大,陆澹去肃州之前立了军令状,若解决不了任凭皇上处置,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他?”
谢钧仿佛漫不经心的说着只有朝中大臣才知道的消息,想看姜邈脸上一成不变的表情破功。
姜邈果然重新皱起了眉头,连眼里都带上了生气的情绪,她开口道。
“你是以何种心情来提肃州之事的?流民暴动解决不了是值得你高兴的事情吗?我不明白的是你,陆澹有哪里对不起你们谢家吗?幸灾乐祸就不必了吧?”
谢钧没想到姜邈问的问题竟然是从这样的角度,认真想想他好像真的答不上来。
肃州之事与他的关系恐怕也仅仅只是因为肃州知府是他的兄长,若非如此,他听到肃州之事,跟听到了今天下雨了,或者是晴天没有多大的区别。
流民暴动解决不解决跟他更没有什么关系,总归暴动不到京都来,最后终究会有人去解决的。
至于陆澹,对不对得起谢家又如何,既然已经注定成为敌人,又何必论该不该呢?
幸灾乐祸?这种程度他还真不至于幸灾乐祸。
他只是想说,若等到陆澹护不了她的时候,她或许可以试着来求求他,求他发发他到时候恐怕剩不了多少的善心。
可惜今天好像不是说这个话的时机,但这个时机总会有的,应该也不会太遥远。
毕竟最看不惯陆澹,看不惯武宁侯府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他们给弄下去的人,可是天下之主的皇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谢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拉扯马缰,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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