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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场的几位贵女坐在稍远处的地方,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充当背景板,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原本她们应邀过来,一时怕落了长乐郡主的面子,二也是想看看这位未来准太子妃被刁难的好戏,结果现在……
看着正把酒言欢,乐不思蜀的两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投着骰子,时不时还要讨论一下京中哪家小倌长得好看。一向嚣张跋扈的长乐郡主现在眼睛都恨不得黏在谢姝月身上,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姝月姐姐,你好厉害。”
长乐郡主见谢姝月手下又掷出了一个双数,登时也顾不上自己连输十把的事实,看谢姝月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赌神在世,满是崇拜与羡慕,早把自己一开始的目的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凑到谢姝月面前,眼巴巴道∶“姐姐教教我吧。”
“行。”谢姝月也正在兴头之上,随口便应了下来,又问道∶“你想学什么?”
“都行,姐姐教什么我便学什么。”长乐郡主听到谢姝月答应下来,挥退了准备上前斟酒的男宠,亲自捞起玉壶倒满了酒,殷勤地递到谢姝月的手上,继续道∶“之前还听到关于姐姐诸多传言,现在一看传言果然不可信。”
谢姝月自然知道现在京中对她的传言纷纷,左不过也就是编排一下她的身份身世,再传出一些有的没的出来,倒也不生气,含笑反问道∶“哦,那都是些什么传言?”
“是些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坊间传闻。”长乐郡主连忙说道。“不过都是些羡慕嫉妒姐姐的小人,姐姐无须在意。”
谢姝月半靠在软塌上,手里把玩着刚刚的骰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弯了弯眼眸看向长乐郡主,又问道∶“那郡主呢,也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言才请我来的?”
还未等长乐郡主说话,谢姝月又扫了一眼坐在远处,活像是在当木桩子一般的数位贵女,又道∶“至于这几位,也是为此而来的吧。”
几位贵女骤然被点到,脸色迷茫地抬起了头,自然是不敢应声,长乐郡主也是皇室中人,又得陛下宠爱,自然有资格议论调笑未来太子妃是何人物,而她们不过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虽然父兄在朝为官,全都是仰仗天恩,哪敢承认自己是来看未来太子妃笑话的。
“谢小姐说笑了。”
离着最近的贵女身份估计也不低,隐隐有几人当中领头人的样子,穿着一袭竹青色的襦裙,气质格外小家碧玉,主动对谢姝月开口解释道∶“我们只是听闻未来太子妃姿容妍丽,上京城内少有人敌,这才厚着脸皮想来认识一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把谢姝月给夸了,又把原本动机不纯的长乐郡主给摘了出来,两方都不得罪的同时,还显出了自己的落落大方。
谢姝月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见一旁紧张无比的长乐郡主和惴惴不安的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大家何必这么严肃,总不至于这是场鸿门宴吧?”
说话的贵女讪讪地闭上了嘴,长乐郡主闻言心中难免有些发虚,移开视线不敢直视谢姝月。
其实这原本倒还真是场鸿门宴。
昨天晚上,太子表兄黑着脸亲自跑到了赌场逮她,吓得她差点跳窗而逃,最后是被像个小鸡仔一样拎着脖子给抓回来的。
“表哥,您老找我有事啊?”
长乐郡主的母亲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从小也算得上跟殷玄铮一起长大,尽管她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自己这个喜怒无常又阴晴不定的表哥,光看殷玄铮的脸色,便知道他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
“你可知道谢家的长女?”殷玄铮沉声说道。
“啊?”长乐郡主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道∶“那不是你未来太子妃吗?”
此话一出,殷玄铮的脸色又黑了三分,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长乐郡主,眼中的警告意味显而易见。
长乐郡主见状连忙闭上了嘴,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您继续说,不用管我。”
“你改日把人约出来,略微警告一下,别让她平日里过于张狂。”殷玄铮沉默片刻,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又怕长乐郡主没个轻重,又嘱咐道∶“别做的太过分,给个下马威也就是了。”
长乐郡主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答应了下来,又去查了查谢姝月的来历,这才让人去宣平侯下了个请帖,就准备磨刀霍霍便要会一会这位未来皇嫂。
回来禀报的人说谢姝月自小长在京郊庄子,她还以为人会畏畏缩缩满是小家子气,结果没想到谢姝月一袭张扬的红衣,头上缀着明珠的金钗光华熠熠,通身的气质直接压住了在场的其他贵女,哪里有寒门小户的模样。
一开始她本想提议玩上几把贵女们常玩的游戏,想着谢姝月不熟悉规则,便可杀杀她的锐气,结果不管是纸牌还是投壶,谢姝月样样在行,就连长乐郡主最擅长的掷骰子,都在谢姝月面前输的一分都不剩。
尽管太子表兄不喜欢他的未婚妻,长乐郡主可是颇为喜欢谢姝月,人长得漂亮还丝毫不做作,一点都不像京中其他贵女那般扭扭捏捏,但凡她是个男的,定然要把人娶回家中,可惜太子表兄是个不识货的。
这般想着长乐郡主更是心虚,连忙将手边的糕点推了过去,赔笑着岔开话题道∶“姐姐快尝尝这莲蓉酥,今早特地让王府的人备下的,凉了可便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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