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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呼吸声一下子顿住了,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真的没挂断。
夏轩顿时松了一口气,此刻他甚至产生了流泪的冲动,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和池砾说话。
可是这样的天赐 良机,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电话两头一片寂静,最后还是夏轩先微笑着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知道你最近过得很不好,想来问问你还好吧。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从今天起,我再不会缠着你了,你保重。”
正在夏轩微笑着流泪,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夏小郎君,你没事吧……听我一句劝,不管怎么样,身体最重要,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相信科学,早发现早治疗!”
夏轩:……
“怎么是你!”
“不好意思,因为我现在升级成池总的秘书了,所以他的电话都由我保管。”
“池砾呢?”
“呃,在商场的更衣间挑假发呢,夏小郎君需要我把电话转交给池总吗?”
“转个屁,让他滚!”
池砾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精准地传过来,夏轩的眼里刹那盈满泪水。
他在这边为池砾担心,并且准备为他自首,池砾却在那边带着新欢快活,还当着新欢的面给他难堪,夏轩又心痛又委屈。
强忍泪水,夏轩高昂起下巴,犹如以前一样高傲地出门去。
哪怕池砾如此绝情的伤害他,他还是要去,因为爱一个人就是不求回报的。
……
谭玉书放下手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池兄,夏小郎君,不是得癌症了吧?”
池砾:……
他仿佛重新认识了谭玉书一样,挑着眉看向他。
别人吃醋只不过是给情敌上个眼药而已,他谭玉书吃醋直接咒情敌去死,厉害了
一看这眼神,就知道池砾不知道又想哪里去了,谭玉书赶紧解释:“池兄,你别不当回事!夏小郎君的话,真的特别熟悉!按照正常套路,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查出了癌症,想最后跟爱人告个别,结果却被冷酷无情的爱人也就是池兄你,以及白莲花心机婊也就是我,阻碍,一个人默默去世。”
“然后某一天,池兄你突然发现那个一直跟在你身后的人消失了,内心不安,于是破天荒的主动去找夏小郎君。然而找遍整个世界都找不到,直到夏小郎君身边一直默默爱慕他的深情男二对着你冷笑:他早已经死了,死在了你的不闻不问里,现在又故作什么深情。”
“听到这话,池兄你浑身巨震: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还没将他欠我的一切讨回来!他怎么敢死!他怎么能死!”
“漫天的大雨中,池兄你不管不顾地疯狂跑到墓地,希望一切只是个梦,但当你看到墓碑上熟悉的脸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手指一点点落在那张单薄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人鲜活如昨,带着熟悉的骄傲与神采飞扬。你抬头望着天空,骤雨急打在你的眼窝里,突然间,一蓬血雾喷涌而出,将整个眼睛染成猩红的颜色。”
“男二在旁边冷笑一声,豆大的水滴从他的脸庞一滴滴滑落,分辨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小轩,要为这样一个人付出一切,撑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小轩临走前,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而你却在陪你的新欢,挑那该死的假发!说罢红了眼眶,上来就给了你一拳,咆哮道:假发很重要吗!比小轩的命还重要吗!”
“你失去反抗的力量,任他一拳一拳打着,突然间,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你的脑海里:谭玉书!!!”
“你发疯似的跑回家里,一把掐住刚准备好一顶新假发,满心欢喜等你回来的我,双眼血红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小轩!要不是你执意拉着我挑假发,我怎么会错过见他最后一面!”
“听到这,一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滚落,这一刻,我才明白,不管为你准备了多少顶假发,终究敌不过夏小郎君在你心里的地位。”
“知道这一切的我,终于不再装了,歇斯底里道:没错!我就是故意阻止你们见面的!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看着面目狰狞的我,你仿佛第一次看清了我的面貌,冷冷道:我们结束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回这个家。”
“我立刻死死抱住你的大腿,哭喊道:不要!我怀了你的孩子!呃,我好像怀不了,那就——”
“不要!我曾经为你挑了那么多假发,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
“池兄你一脚把我踢开,冷笑道:没了小轩,我还带什么假发!我这就去厄法寺出家,从此你就一个人过吧!”
“我难过地看着二百平的大房子,伤心的流下了泪水,虽然我得到了一切,但是我失去了你的爱,这恐怕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谭玉书那语言能力,那演技,把这一段故事演绎得惟妙惟肖,甚至最后还捂着胸口,悲伤的掉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好像真的是故事中那个除了爱情,什么都有的可怜白莲花。
不过故事结束,谭玉书很快就出戏了,对着池砾微微一笑:“所以池兄,为了防止事情到了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是带夏小郎君检查一下身体吧。”
池砾:……
放下手中假发,两只手瞬间同时拍在谭玉书脸上,将他的脸挤成一团,面无表情道:“以后少看一点地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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