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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说不说?”
苏风原被她一逼问,先是不说话,继而才低下声气,说:“你难道真的能把孩子藏一辈子?”
他朝客厅走了几步,江晚照没有拦他。
苏风原远远地看了一眼正一个人边吃东西边看电视的糖糖,轻声叹了口气。
“晚照,我真的不知道当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突然就走了?你爸爸妈妈只是生气你不听话,当时我们也在,他们并没有真的对你怎么样。你都怀孕了为什么不和他说?”苏风原一半的话压在嘴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江家现在其实已经并不想再提江晚照偷了珠宝钱财的事了,他一个外人更没必要揭短。
江晚照闻言却失笑,忍不住斜睨了苏风原一眼,过了四年倒学会装纯良了,他要是自己不提起,她都要忘了苏风原也是当年冷眼看她笑话的一员,等着她和顾时鸣闹掰了,好再拿她去讽刺他的私生子哥哥。
想到这里,江晚照竟更加冷淡了几分,她本来就不想再提以前在江家的事了,权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现在才是属于她自己的人生,而苏风原这些话又令她顿生不快,更是连解释都不想解释,解释只是一厢情愿给他们添笑柄,便绝口不提。
只是苏风原这个人的嘴巴令她非常不放心,恐吓刚刚已经用过了,她觉得还是需要软硬兼施,双管齐下。
于是她便道:“我也不是不说,总有一天要说的,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苏风原立刻接道:“那干脆我去说吧,反正也是我发现的。”
“不用,”江晚照连忙摇摇头,她就等着苏风原这句,“你真的不要说,这件事情我想自己亲口告诉顾时鸣,不想通过他人之口。”
苏风原这下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他接着又狐疑地看了看江晚照,问:“你真的会说?”
“会,你就让我自己说好不好?这种事......”她说到一半便低下了头。
“行吧,”苏风原又是叹了口气,说,“这几天你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直说,我过来。”
江晚照苦于想立刻送走这尊大佛,忙说:“我知道的,我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保姆很快就回来了,你就好好陪你的女朋友去吧,记住别把我的事往外乱说,我还要工作的。”
苏风原出门之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安全通道抽了根烟,让冷风兜头吹了一会儿。
手机被他拿在手里转来转去,很快又抛上抛下,江晚照是好一通威逼利诱,还晓之以理,但他其实嘴上应着,心里却仍没想好要不要直接告诉顾时鸣。
不设防地,手机在再一次被他往上抛时响起,苏风原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如果是顾时鸣,他就免不了忍不住要说了。
拿到手上一看却是江晚照,苏风原连忙接起,只听她道:“你没说吧?忘了我说的没有,你说的话我就带着孩子去跳楼,你自己掂量吧!”
苏风原乍然在冷风里又出了一身冷汗,竟是被来电吓到。
“没有没有,我不会说的,你放心。新春快乐。”苏风原一边小心翼翼答着,一边彻底收起了心思。
不过他最后还是给顾时鸣也打了个电话过去,向他传递了新春祝福还有对他未来一年美好期盼,然后挂了电话,彻底松了一口气,把江晚照和顾时鸣的事情抛开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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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鸣接到苏风原电话的时候刚从医院回来,医生在除夕的时候已经对他的父亲顾良宣布了死刑,顾良这几年一直是依靠发达的医学技术和金钱吊着命,而如今连这些也终究没法让他续命。
顾太太在这一点上倒是对顾良很上心,虽决计不肯亲自来伺候他,却到处积极寻访迷信之术,最后连种生基都用上,大抵还是怕做了寡妇。
但让顾良能多撑几天下去的,到底也不是顾太太重金求来的各种仙术妙法,而是他还被关在牢里的爱子。
正月初一早上,顾良醒过来一次,医院通知家属前往,顾时鸣他们只以为顾良是回光返照。
顾良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说话,准确来说是不曾清醒过,这回醒来却说了一句话,还是对顾时鸣说的。
“你把他救出来,让我再看他一眼......我就安心去了,你永远都不用心烦......”
顾时鸣差点当场笑出来,对着一屋子顾氏家眷和医务人员,他只对弥留之际的父亲温声说:“爸爸,他进去是法律所判,我也没办法。”
且顾良死不死,其实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所谓,死了他不会伤心,活着也不在意,反正这点钱还是用得起的。
不过既然顾良想见他心心念念的儿子,想到硬撑着不肯死,而顾时鸣也恰好在h市,他便装作一位孝子,每天都要去医院看一看顾良。
顾良有时迷迷糊糊醒着,看到来的人却是他不想见到的顾时鸣,便是失落夹杂着恐惧,还有煎熬。
等在医院坐够二十分钟,顾时鸣便亲自给顾良掖一掖被角,然后才离开。
这日接到孟影的电话,顾时鸣正好才在医院十分钟,他立刻就待不下去,一边给苏风原打电话一边让司机开车回了顾家祖宅。
路上他第二次打苏风原的电话询问情况,却被江晚照直接警告一番,往后孟影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他都干脆挂了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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