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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热的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披上冰场上穿的外套就跑过来了。
吓坏他了吧。
她都能感觉到他整个背脊都是绷紧的,耳边的心跳也很快,咚咚咚,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茵茵软乎乎的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九九,别担心,我没事,一点伤也没受。”
沈令辞心中一阵后怕,他们离车祸现场就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她甚至还敢直接往爆炸的方向跑!
网上那些人看到这一幕有多赞美,他心就有多慌。
他此刻感受到怀中实实在在存在的人,都还带着一股后怕,比自己伤了还要难受。
茵茵被他拥在怀里,她头一次不用光元素的协助,就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担忧和心慌,还有恐惧和后怕。
茵茵心疼了,她被他抱得好紧,手也动不了,只能用小脑袋蹭了蹭他,撒娇道:“九九我好累,我感觉身上也好脏好难受,你带我回家睡觉好不好。”
明明刚刚还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此刻被沈令辞抱在怀里,她就娇气起来了,甚至还有点委屈。
她真的好累,尤其是要控制着施展法术,还要不断的算怎么样的治疗才不会出格,本来治疗就像是简简单单喝一杯水,现在就像是硬生生变成要算着数学题,按照每一口不同的分量,分成一百次喝完一杯水。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带你回家。”
人就是这样,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会越来越放肆,被宠爱得越来越娇气。
茵茵抓住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我不想走路了,九九背我回去好不好。”
沈令辞扶着她站稳,转过身去,就在她面前后脚支撑屈膝蹲下,整个背都向她完全展露了出来。
尽管腰肢劲瘦,看起来有些单薄,但是茵茵知道,紧贴在他骨头上的那一层好看的条形肌肉,有多强大的力量。
“上来。”
他腿很长,平时也高高的,蹲下来却刚刚好,茵茵轻轻趴在他背上。
手自然的伸到他身前环绕,小脑袋就靠在他的右肩膀上,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九九,你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在你背上,整个人都好好的吗?”
茵茵感觉原本紧绷的脊背软和下来,原本僵硬的肌肉不用力也变得柔软,趴在他背上,不用使一丝力气,感觉舒服得不行。
沈令辞的脚步很稳,她甚至感受不到一点颠簸。
茵茵感觉一直环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好像也被他身上衣服上淡淡的雪松木取代,她都想要睡过去了。
直到走到外面,被放到后排座上,茵茵才清醒一点,耳边响起一道听着就很别扭的声音。
“路医生,你好,我这有一位病人,希望您能帮忙治疗他的腿伤。”
沈令辞如冰般冷硬的声音也传来:“她现在需要休息,有事从官方渠道联系。”
茵茵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外面有人在和沈令辞争执,还拉拉扯扯的。
今天肯定是运气不好,怎么总遇上这种人!
她捏着银针就下车了,一下来,就听见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道:“沈令辞,你是不是怕我治好伤之后,你的朋友会被我打败?然后金牌被我拿走。你让我过去见路医生。”
茵茵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居然是田在凛。
他居然还真的有脸来找她治疗!
她都没意识到田在凛说的是中文,自己居然能听懂。
她带着怒气道:“你不是要见我吗?我告诉你,我治谁都不治你。”
田在凛不可思议道:“你连奥斯维迪都治,凭什么不治我?”
他在来之前,可是打听过的,路青茵这个医生一点架子都没有,就连省队那些出不了成绩的人都治,甚至还治疗了那个她曾经表示过讨厌的奥斯维迪。
茵茵都气笑了:“他就算性格让人讨厌了点,但是每块奖牌都是凭自己的实力拿的,和你这种人可不一样。”
“我愿意出高价,比其余人都高一倍的价格!”
茵茵皱眉:“你用恶心的手段影响竞技公平的人,在我这里一辈子都是黑名单!”
茵茵说完道:“九九你上车,我们开车走,不和这种人说话。”
沈令辞正准备护着她上车,然后关上车门。
就听见田在凛轮椅滚动的声音:“别让他们走。”
他不知是不是失去希望,还是因为之前网上联系被拒绝太多次,语气急切又有些咬牙切齿。
其余不知是翻译还是保镖的人,都犹豫着上前。
后车门已经被沈令辞手快关上。
茵茵将黑色的车窗放下,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现在挂着和沈令辞几乎一样的表情。
眼冷如金纸,面色如刀:“我以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治好你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田在凛脸色煞白,甚至忘记了呼吸。
***
等沈令辞开车带着她回到了小别墅,一回头,就看见她靠在后排座上睡得正香,就差打小呼噜了。
他小心地停好了车,轻手轻脚地打开后车门,将人抱出来。
从她的口袋里摸出钥匙,一路将人送回了房间里。
其实被他从车里抱起来的时候,茵茵就醒了。
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直到进了房间,才一下从沈令辞怀抱中跳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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