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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和,你有没有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哪怕一点点喜欢我?
不管给这个想法加上多少表示微不足道这个意思的的形容词,褚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新生的孱弱想法关进由更大的不安和犹疑构筑的壳子里。
杨启和其实没什么要见的人,都没到上班时间呢。他不知道褚衿能不能看出来,毕竟刚才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虽然没有逃跑那么狼狈,但心情确实也不怎么平静。
越是乱糟糟一团,脑海里越是浮现出褚衿的模样,听话的、倔强的、专注的、害羞的、让人心疼的……
杨启和叹了口气,他都要把自己整笑了。难怪希腊的先哲要把“认识你自己!”这句话刻在神殿上,人有的时候,还真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却无比清晰和确定,马上校庆了,他跟褚衿能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了吧?
杨启和叹口气,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第19章
g大钟灵毓秀,甲子之庆必然十步芳草,群贤毕集。
褚衿跟褚袔还没进校门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所学府焕发出的勃勃生机,60年几乎涵盖了一个普通人的大半段人生,但这对于g大来说,这可能只是一次新的启程,厚重的底蕴是时间的朋友。
“看看你的画去?”褚袔还没见着壁画的完稿呢,离校庆典礼还有段时间,想着正好去欣赏欣赏。
“行。”褚衿答得有点心不在焉。杨启和把请柬交给他的时候,问了一句是不是要跟褚教授一起参加,褚衿没什么理由不跟他哥一起,所以幅度很小的点了下头。杨启和当时笑着拍了拍他发心儿,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其实当时褚衿很期待他再说点什么的,他想,只要你问我了,我就跟你一起。
校园路上既有在校读书的学生,也有特意回来参加校庆的校友,既有站在图书馆门前合影的中年人,也有激动得相拥在一起的白发老者,他们以前曾在这里相遇,今天又在这里重逢。
只是没人再年轻了,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
各个学院里反而没什么人,学校给学生们放了半天假,大家要么在做校庆志愿者,要么猫在宿舍里躲清闲。
褚衿老远就看到了吕源,他背着双肩包站在一棵干巴树下,这次又换了件明晃晃的荧光黄,仿佛一个闪亮的灯球儿。
吕源已经好几天没见着褚衿了,作业特别多,简报完了还得写论文,论文搞定还得小组讨论,忙得晕头转向的。但他知道褚衿收到了学院邀请,会参加校庆,所以一大早就满学校溜达,想要求个偶遇。
“褚衿!”吕源太开心了,一路小跑了过来。之前转了半天都没看到人,停下来歇会这人就自己走过来了,这是什么?转角遇到爱啊!
褚衿对吕源点了点头,跟褚袔说,“哥,那是吕源,我……朋友。”
还没等褚袔反应过来,吕源都已经刹在俩人面前了,一声“教授好”叫得脆生生的,让人没法不喜欢。
看来褚袔还真是风云人物,学校里几乎没人不认识。
褚袔应了声,笑着说,“天文学院的小男生都这么精神呢。”
“是个别案例,赶巧儿让您碰上了嘛这不是!”吕源摸摸后脑勺儿,难道他确实已经帅到无法隐藏了?
“褚衿,你跟教授要去天文学院吗?”吕源转过来看褚衿。
“嗯,要去看壁画。”褚衿答。
“一起吧,我也去行吗褚教授?”吕源挺机灵,不问褚衿问他哥。
“走呗,回你自己学院有什么行不行的。”褚袔拍拍褚衿,给了他一个“热情点”的眼神。
褚衿的壁画整体是深色调,整个画面被一片幽深而汹涌的蓝色笼罩,用漩涡状的曲线描述永恒动荡的天空,用明亮的黄色光点表示遥远的发光天体。在大面积冷色调的流动星云中,一轮橙色的月亮剖开暗淡的夜幕,仿佛明灯般点亮画面一隅,星垂平野,月涌大荒,静静得诠释着宇宙的浩渺与神秘。
“褚衿,这幅画有名字吗?”吕源是真的很喜欢,觉得它就是自己心中那个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宇宙。
“没有。”褚衿说。
“我给取一个,就叫哇吧!”吕源笑得挺坏。
褚袔听懂了,在旁边抬了抬眉毛,乐呵呵得不说话。
“哇?”褚衿没搞懂吕源的意思。
“这样每次别人看到它,都会跟我一样先哇!一声,显得你很厉害!”吕源终于把这个包袱抖出来了,觉得自己发挥的相当完美。
褚袔捧场得笑出了声,褚衿嘴角抽了抽,有点冷。
“而且看过这幅画的人,以后只要看到好看的,想哇!的时候,就都会想到你,这样大家都能记住你的画。”其实这才是吕源的真实想法,他希望所有人都看到褚衿的才华。
这句话跟褚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让他不由得对吕源好感度暴涨。
“可真是巧了,你们都在呢。”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褚衿回头,是王院长,旁边站着杨启和。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中长款毛呢外套里的白衬衫干净整洁,贴着腰线被束进皮带里。下身穿一条深色西裤,很普通的款式,但面料笔挺修身,散发着丝缕斑驳的布料光泽,衬得人儒雅也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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