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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公子的脑子……,真该找个好大夫看看了,不光没有眼力见儿,坑还挺大。
常山一阵阵无语,正了正脸色:“齐公子莫要胡说,那是沈姑娘,您之前见过的。”
见他还要再问,常山忙拱了拱手,转身快步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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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奕驰抱着小姑娘径直回了自己院子,把她放在地上,唤人打了温水来。
宁奕驰接过水盆就放在榻上,伸手浸湿帕子,准备给小姑娘洗脸。
见世子哥哥的脸色黑得跟锅底灰似的,沈灵舟知道自己这次事儿惹大了。
怕挨揍,她乖巧异常地自己爬到榻上坐了,还主动把小鞋子给踢掉。
随后自动自觉地蹲在水盆边,两只小胖手忙忙叨叨地撸起小袖子,露出两截莲藕一样的白胖小胳膊。
两只小胖手伸到水盆里,去抢宁奕驰手里的帕子,呲着牙冲他笑,异常狗腿地说:“哥哥累,舟舟来。”
“坐好。”宁奕驰阴沉着脸,训道。
回来的路上,菘蓝跟常山说的那些话,他在前面都听见了。
依据菘蓝的描述,小东西应该是遇到了乌栾寨上跑掉的那两个山匪。
朝他射箭的那个人不提,单就跑掉的那个小贼的身手,想置二人于死地,已是手到擒来之事。
小东西知不知道,她这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当真是命大。
一想到那两个山贼万一下了杀手……,他真是想都不能想,一想整颗心就猛地揪起来。
心疼过后,宁奕驰心里只余下后怕。
他打定主意,要给小东西一个教训,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见宁奕驰不让她拿帕子,沈灵舟只好乖乖坐下,抬着小脸蛋讨好地笑:“嘿嘿!嘿嘿!”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差点儿回不来,还在这笑。
宁奕驰冷着脸,把帕子拧了半干,一手兜着小姑娘的后脑勺,一手把毛巾放在她脸上擦着。
看着很是生气,可他手上的力道却异常温柔。
热乎乎的帕子挨在脸上,一下一下轻轻柔柔地擦过,小姑娘把下巴抬得高高的,舒服得直想叹气。
宁奕驰把小姑娘那鬼画符一样的小脸蛋擦干净,又抓着她的小脏手放在水盆里,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仔仔细细洗好了。
常山从菘蓝那里给小姑娘取来一身干净衣裳和鞋子,又给她把小狗送了过来。
“菘菘?”沈灵舟看着常山问道。
“沈姑娘不必担心,已经喊了大夫来给菘蓝姑娘诊治了,待会儿处理好了,吃过饭,她就会过来。”常山客气地解释。
沈灵舟点点小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宁奕驰拿帕子擦了擦手,看着那一套粉色的小衣裳,问:“自己能换吗?”
菘蓝手受伤了,世子哥哥心情不好,她不能也得能。沈灵舟点点小脑袋:“舟舟能。”
“自己把衣裳换了。”宁奕驰冷着脸交代,转身进了里间。
宁奕驰把身上沾满了血迹的黑色外袍和白色里衣脱了下来,从床边的箱子里翻出金疮药,面无表情地洒在伤口上,拿了白布缠了几圈,用牙辅助着异常熟练地打了个结。
随后走到衣柜那翻出干净的里衣和月白色锦袍穿好,又把微微乱掉的头发拆散,随意梳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白玉发簪。
世子爷在里间忙活的时候,沈灵舟在外间的榻上,也忙翻了天。
平时都是她家菘蓝帮她穿衣服,菘蓝轻轻松松就帮她穿好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这破衣裳这么难换的。
沈灵舟低着脑袋,两只小胖手先是解那男式锦袍上的腰带就解了好一会儿。
之后又费力脱了一只袖子,另外一只也不知道是她的小胳膊太胖,还是袖子太窄,扯了半天没扯掉。
她只好在榻上转着圈甩,甩了好几圈,成功把自己甩晕,一屁股坐在榻上,衣裳才甩了下去。
累死舟舟了!看着那身蓝色小锦袍上脏兮兮的,她坐在那直接拿脚给蹬地上去了。
千万别把世子哥哥的榻给弄脏了,他的脸色都够难看的了,别待会儿再雪上加霜。
沈灵舟穿着一身白色的小里衣,坐在那歇了一会儿,等脑瓜没那么晕了,这才又站起来。
拿起自己那件她家菘菘给她做的,绣着漂亮樱花的粉色小衣裳,把里外三层一一穿上了。
她想把腰带也系好,可两只小胖手上那十根又胖又短的手指头却不怎么好使,在那里摆弄了半天也没能打成一个结。
等宁奕驰收拾妥当出来,就见小姑娘衣服穿得松松垮垮,正埋头在那里和腰带较劲儿。
较着教着还来脾气了,一屁股坐在了榻上,直接躺了下去,不动弹了。
宁奕驰叹了口气走过去,对小团子伸出手:“过来。”
见世子哥哥出来,沈灵舟一骨碌爬起来,乖乖走过去。
宁奕驰帮小姑娘把外衫整理好,腰带系好。
随后把小姑娘按坐在榻上,把她小脑袋上那个已经散趴趴不成样子的男子发髻拆了,拿梳子给她重新梳了两个小揪揪,拿绸带绑好。
看着终于变回干干净净的小粉团子,宁奕驰的脸色稍微缓和。
自打进了镇远侯府的门,沈灵舟就一直在小心观察宁奕驰。
见他脸色漆黑漆黑的,知道她私自出府这事,世子哥哥肯定要秋后算账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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