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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要死了!(瞳孔地震)]
[千代谷彻盗取U盘身份暴露, 怎么也不可能瞒过去, 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搜查一课、回到大家身边,这对已经失去所有的toru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更别说他在他们身边的时候, 格兰很可能伤害同伴在这种情况下, 他可能已经万念俱灰了吧]
[还有一点,U盘肯定不能给组织, 不如带着一起死]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在最后一刻将U盘给公安,因为他知道他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为此努力只有这样, 千代谷彻才算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上一遭他想要被记住]
[NOtoru你还记得自己的无期徒刑吗!!组织还没死!我不允许你死刑啊呜呜呜]
[我他妈!我不信呜呜呜, toru我不能没有你啊]
353.
八点四十五, 组织。
降谷零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似乎有些不衔接, 像是运转过度了的机器, 齿轮一不小心就滑脱了轨, 接不上去, 只能傻傻地追着, 狼狈地行动。
他第一次看到了组织的洗脑吐真剂的模样,荧蓝色的,像是大海一般美丽;可一旦注射进人的体内,瞬息间就变成可以拍碎礁石的波涛。
千代谷彻手中还揪着反扑时拽下来的琴酒的一缕银发,但很快,那缕头发也被红色浸染,贴在他的胸口,
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垂着头,激烈的咳嗽仿佛是想将五脏六腑都倾倒出来一般,又恰巧将琴酒的一个个问题全都回避。
滚烫的枪管被塞到他的手中,一声声命令撞击着鼓膜,黑发青年的手臂升起又落下,还在痉挛的手指却执着地不肯扣下扳机。
琴酒显然是没有那么多耐心,猫戏耗子的时间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有足够残忍血腥的吞食入腹的手段。
降谷零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支药剂注射进青色的血管,千代谷彻瘦削到咯手的脊背彻底弯下,仿佛能看见液体顺着血液啃噬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将仅存的生机带走。
他想要死死地忍住疼痛,却依旧漏出了一丝气音。
那黑发被汗水浸透,黏着皮肤,愈发显得他瘦弱可怜,像是在暴雨中无处躲避的流浪动物。
而呈现出安静的黑眸像是被剥夺了神智一般,空洞得吓人,千代谷彻依旧握着枪,却在抬手后又一次摔下,努力将自己调整至坐姿笔直的状态,以此保留最后的傲骨。
这姿势降谷零太熟悉了。
坐在警校第一排位置的同学,上课时永远都是挺直着腰板认真地坐着笔记,从未有任何地松懈。
他还在坚持啊
格兰玛尼对疼痛的耐受度倒是一如往昔的高,放过去给那些条子太亏了。
琴酒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哪怕是冷漠如他,在面对这录像的时候,也不由得聒噪了几分:一般人甚至承受不住一支的疼痛,活活痛死的也不是没有。
因此,能一而再再而三坚持下来的千代谷彻,在琴酒眼中,也有了一份独特的位置。
降谷零吸了一口气,刺鼻的烟味涌入鼻腔,却化作一粒粒冰碴子,直直地往骨头缝里钻,疼痛和麻痒一齐传来,让他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神索也承受过这个,彻与早织有共感。
也就是说,他整整在短时间内承受了三次足够将普通人疼死的剧痛。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坚持着,坚持着他作为警察最后的尊严
toru...
降谷零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心中的问责却隆隆的,将他的脑海直接覆盖住,连琴酒讨人厌的歹毒话语都消失了。
降谷零凭什么能揣测他的意志力不坚定?
降谷零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私欲开枪?
他到底先前都在想什么啊
我答应过早织,要带着她的梦想走下去。千代谷彻有些腼腆地笑着,后来发现,当警察很好。
我喜欢这个职业。
一切为了公众的利益!窗明几净的食堂,他们六个人的手交叠着,意气风发地喊着。
千代谷彻的声音很清晰响亮,他一直在践行着这条道路。
天,天啊
向来以科学和唯物主义为标准的降谷零,在此刻终究还是升起了不实际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神灵,求求救一救他吧
求求重新来过吧
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什么都行。
但是没有如果。
他只能看着那眼眸越来越空洞,像是被掏空的壳子,而那纯粹的灵魂,在疼痛和威胁的双重碾压下,已经变作了一片又一片的亮片,好像已经四散在空中。
他被琴酒拽起来,摔到通了电的墙壁上,像是无声无息的电动玩偶,在通电后产生了颤抖和痉挛,却没有任何主观的想法。
那把被传递了许久的伯莱塔又一次塞到了千代谷彻的手中,琴酒恶劣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得意。
他迫使着那颤抖的手臂抬起,瞄准了卧底,迸发出火星。
千代谷彻至此发出了作为他自己的最后一声悲鸣:我拒绝!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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