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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成为官方侦探?至于是拒绝苏格兰场的邀请还是心理上的拒绝谁知道呢。另有要职,虽然是她帮忙牵线的,解剖室的工作也很重要嘛。
爱德华肃然起敬。
歇洛克也肃然起敬。
那我实在是期待您的见解,福尔摩斯先生,爱德华领着他们打开大门,我实在想知道究竟是谁会迫害布兰斯顿先生。
老人的眼眶有些泛红,他的身形有些佝偻了,伸手开锁的时候已经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了,那些都是年老的标志。
我老啦,他叹道,我都在这里快七十个年头了,怎么就让布兰斯顿先生在我前面离开呢。
歇洛克适时安抚:您请节哀,小布兰斯顿仍需您的照料呢。
爱德华勉力点了点头,振作了一些:我是一定会守着布兰斯顿少爷成年的。
大门刚打开,就能听见狗吠声,且不止一条。
阿德莉亚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歇洛克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栅栏隔开的狗舍,最小的那只哈巴狗都叫唤的无比凶悍。
它们看上去很饿。
饿犬看门才够烈性,爱德华只扫了一眼,不然镇不住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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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大厅内,一位女士提着裙摆走了下来。
很抱歉没有能下来迎接,她的眼眶仍红红的,看起来是一位被娇气养着的太太,我的头痛症又犯了,听说你是医生是吗?
她脆弱地要偎到阿德莉亚身上。
阿德莉亚虚虚伸手拥了拥这位过于天真的太太,手掌甚至没有碰触她的皮肤。
歇洛克余光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她倒是没怎么保持距离了。
啊,冒犯了,那位太太忽然惊醒似的又直起腰,我忘了,那个会为我吃醋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哀哀的泪水又要落下来。
他方才出差回来,我们还没好好聊完天呢
阿德莉亚想起了当时初次见到瑞秋布兰斯顿夫人的模样,那是她第一次被赫德森太太领回来的时候,她九岁,布兰斯顿太太应该是刚结婚,很年轻。
实在是想不起这位太太具体的年龄了,只记得她是续弦,比布兰斯顿先生小接近十五六岁,以她的现代眼光看来或许都没成年,好像不过一年就生了孩子。
现在应该三十出头了,但养在家里,眉目间还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
或许您需要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她放柔声音,温和道,并将手帕拿出来放在瑞秋手上不知是有意无意,手帕隔开了两人,没有直接的皮肤接触。
瑞秋睁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医生她向来自负于美貌,却没想到为何她如此悲伤,面前人却没有丝毫安慰。
她需要一个怀抱,需要有人握着她的手,告诉她都过去了。
但是她看向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注意到她克制的动作,又忽然原谅了这个人。
爱德华默然看着布兰斯顿夫人卖痴的模样,只适时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你医生,或许我需要缓一缓,她在管家的搀扶下柔弱地跌进沙发里,我还记得你,马尔斯夸过你胆色过人。
马尔斯是死去的布兰斯顿的名字。
阿德莉亚忍了忍,没有否认自己是医生的事情,她倒是纳了闷了,身高体型来说歇洛克应该更加吸引人,这位太太直接扑到她怀里算怎么回事。
殊不知她动作细微处对布兰斯顿太太的忍让全然落到了自己友人的眼里。
我知道您是一位侦探,是吗?她求助地看向爱德华,得到了管家的确认,才又把目光转向福尔摩斯,我们是不欢迎外来人的,以前马尔斯才能做那位审判者,他一直做的很好。
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拿着阿德莉亚的手帕轻轻地揩拭。
赫德森先生,我是相信您的,她看向阿德莉亚,我也愿意相信你的朋友。
歇洛克脱帽致意。
这位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亨特赫德森,他本不该出现在庄园附近的,他那天出现过。
歇洛克下意识目光就看向了阿德莉亚,他很快意识到这位太太或许并不是多么相信他们,只是因为阿德里安与亨特有私怨。
阿德莉亚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甚至是宽容的:或许我该回避这个话题,毕竟虽然远,但多少沾点血缘不过您完全可以信赖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先生,尽管他不属于这个村子,但我愿意为他的正直负责。
瑞秋似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管家,歇洛克注意到这位管家有一个轻微的、许可的动作。
也没有人值得相信了,她的声音仍带着颤抖,那么就请不要避讳我的伤口,关于事情的始末,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看一眼布兰斯顿先生。歇洛克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当然可以,瑞秋用手帕按住了额头,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再去面对,爱德华,辛苦你了。
应该的,夫人,爱德华躬身比了个方向,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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