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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连三日,卫氏带着柳渔也是忙得脱不开身,连给柳渔买布置衣都不曾排上日程。
此皆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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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八宝追着陆承骁去,怕误了事,一路晓奔夜行,原本快马也要三日整的行程,他硬是在第二日半夜就到了袁州城城门外,可就是这样,也没能追上陆承骁。
可见陆承骁和他一般,是星夜奔行,因比八宝早半日,约莫是赶着城门关闭前进了袁州城。
八宝心急如焚,可看着紧闭的城门,也只能在城外干等。
寅时五刻,晨钟一响,城门开启,八宝第一个牵马入城,也是陪着陆承骁在袁州呆了几年的人,倒知道往哪里寻人,旁的地方都没去,快马直奔主仆俩呆了几年的袁州书院。
陆承骁与读书做学问这一道并不十分擅长,兴趣也不在那上头,学了几年,于去岁冬就离了书院,可几年来与书院里一干同窗结交下的情谊却是不虚,八宝蹲城门外琢磨了半晚上,料定相比一个人在偌大一个袁州城打听,自家三少爷指定是要寻援手的。
猫有猫路,鼠有鼠路,陆承骁在袁州书院里结交下一帮同窗好友,八宝陪读几年,自然也相交了一帮陪读小厮,这不,到书院来一打听,果真就知道了陆承骁消息。
原来素日里与陆承骁性情颇相投的学子中,有一位姓杨名存煦,是个衙内,其父不是旁人,正是这一任袁州同知。
陆承骁昨夜赶到书院,正是直接寻杨存煦帮忙来了,有杨存煦相帮,借了杨同知的势,一夜里把城中牙婆的底都调了出来,轻易寻到了那位刚到袁州才两日的周牙婆。
若柳渔不曾重生一世,再不过四五日,她确实是要落到这位周牙婆手中的,过程她不知,前世那药不是浸帕子捂在口鼻,而是直接掺进了甜汤里喝了下去,人醒来时早已经出了袁州地界。
然而这一世,这位周牙婆委实还不知道柳渔是谁,半夜被一群官差寻上,似她这样做人口买卖的,哪里真的全然干净呢,冷汗浸透了一背,口中直道:“这是怎么说的,怎招来这许多官爷,老婆子做的都是正经营生,手里的人口都是官府里过了契的。”
杨存煦是个横的,哪听她那些虚头巴脑场面话,下颌一抬就让底下一帮官差把院子里里外外搜了一圈,院里的人不管醒的昏的全弄出来叫陆承骁去认。
然而没有,看遍了都没有。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支撑着陆承骁的最后一点信念也摇摇欲坠。
杨存煦见他神色不对,也肃了眉眼:“没有你要找的人吗?”
陆承骁未摇头,一双赤红的眼中却分明是绝望。
杨存煦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忙道:“别急,这里没有咱们别处再翻,今天把这些牙婆手里都翻一遍,定能找到的。”
一听全城牙婆都要翻一遍,周牙婆更是胆寒,只盼着这群瘟神赶紧别家翻腾去,却不想陆承骁想找的人没找到,倒是这群官差里带头的那个,杨同知的心腹,对着人堆里一个人事不省的七八岁小儿看了又看,还特意过去把那小儿的乱发拂开,不一会儿凑到杨存煦身边耳语去了。
周牙婆膝盖一软,脸上已是惨无人色。
杨存煦听了那官差的话,扬眉:“当真像?”
那官差点头:“与画像上有七八分相似,几处特征都对得上。”
这话一落,杨存煦便点了点头,那官差会意,抬手一招,要把院里这些人连带那牙婆全部带走。
周牙婆吓得屁滚尿流,一口一声喊冤也没人理会了,直接被其中一个衙役把嘴一堵了事。
这边杨存煦留了一半人手,仍陪着陆承骁寻人,一直翻腾到天大亮了,只剩最后两家还没走,陆承骁也越来越绝望时,杨存煦的小厮领着八宝匆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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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柳渔此前夜里还回过一次柳家村?”
这真是峰回路转,绝境逢生。
八宝猛点头:“正是,是柳姑娘的三哥悄悄来找的太太,不知有什么内情,这事他们不敢张扬,具体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是那晚一家子老小被赶到了屋外,带走柳姑娘的人是与三个县衙里的捕快同行的。”
“柳姑娘那三哥说,少爷要打听柳姑娘去处,还是往县衙打听去。”
“好!”陆承骁整个人都活了过来,面上也终于不是那副天将塌下的模样了,转头把杨存煦,在他肩背上狠拍两回:“存煦,这次多谢你,我这却是即刻要往回赶了,等把人找到了,下回我再来请你醉仙楼痛饮一番。”
杨存煦也笑了起来,拍拍陆承骁肩膀道:“行,找到人了就从驿站给我递个信,后面如果有需要我相帮的也不用客气。”
想了想又道:“安宜县县衙那边,你拿一张我爹的帖子去,要好行事些。”
这东西今日跟着他出这趟差事的那位杨同知心腹手中还真有备着,杨存煦话落他便将帖子呈了过来。
“我便不与你客气了。”陆承骁接过,与杨存煦一抱拳,当即领了八宝策马折返。
四月十六,巳正时分,二人在安宜县县衙门口下马,八宝在外牵马候着,陆承骁递了杨同知名帖求见安宜县县令。
只是得到的消息和候了几天的陆承宗无异,衙门里捕快全散布到全县各处协助追辑一个人犯去了,至今未归,而陆承骁不知那日去柳家的是哪几个捕快,这个忙县令便是想卖杨同知的面子要帮他,一时也无从帮起,只能等有捕快回来回话,他代为问一声,届时若问到了再通知陆承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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