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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司马寒也跪了下来, 一步步朝山顶跪去。
只是,他没什么特别的愿望,晏杭所求的是书月平安健康, 他求的便是晏杭与书月能破镜重圆重修于好。
两人从早起一直跪到晚霞铺满天空, 才勉强到了山顶, 司马寒的身子好些,但晏杭的旧伤未好彻底,才到山顶便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最后还是白云寺的僧人帮忙扶着他进去休息,又给喂了些药汁,晏杭才算苏醒。
等他醒来,那白云寺的人便给了他所求的香囊,司马寒没有要香囊,只许了个心愿。
主仆二人赶着要送腌制的野葱回京城,当晚在山顶休息一夜,第二天晨起便要下山离去。
只是行色匆匆间,晏杭忽然就瞧见山顶有一处俯瞰台上的栏杆系了不少的木牌,上面还缠了红绳,瞧上去是旁人所写下的愿望而后挂在此处的。
他耐着性子一个个翻找过去,好半日才终于寻到了想要的那一枚。
女孩儿娟秀可爱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愿表哥万事顺遂,一世安康。”
她原本可以祈求二人白头到老,可却求的是他一人平安健康。
只因为在她心中,他的健康比他们在一起还要重要。
可是后来呢……她亲眼瞧见他与旁人成亲之后,还是几乎被摧毁了整个人生啊!
晏杭紧紧地握住那枚木牌,使劲儿拽了下来藏到了袖子里。
他如今应当也是吧,只要她安康幸福,他便不去计较是否能再同她相见。
半个月后,那位受了杏儿所托的侍卫吴时延便着人把十六坛子腌制的野葱送到了公主的殿内。
与野葱一起送去的,还有不少阳城的美食,比如石头糖,脆笋等等,书月忽然吃到这些幼时很喜欢的食物,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就连来请平安脉的陈柏行给她把脉之后都能感觉得到,她如今状态很是不错。
“公主殿下如今身体养好了不少,只是仍旧有些气血亏滞之像,素日里理当多用些红枣阿胶之类的饮食,否则以药补之终归不是什么良策。”
书月浅笑道:“你日日都来,日日都这般嘱托,我吃了的。”
陈柏行叹气:“公主殿下,您欺瞒我可没有什么用。”
书月微微皱眉,她实在是不太喜欢那些阿胶红枣之类的东西,但陈柏行这样追着问着,她只能勉强吃了一口,又觉得难吃,那样子像是要哭了,陈柏行也不好勉强她,最终只能说回去再想法子。
旁边杏儿瞧见了,难免也来劝了一会儿,可书月却还是吃不下,反倒告诉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气血虚弱罢了,女子身体不如男子,大多如此,何况我也不需要做什么体力活儿,虚弱一些也没什么。”
她就是不爱吃红枣之类的东西,吃下去便反胃,也不想难为自己。
杏儿在旁欲言又止,记得从前晏杭在阳城时,那时候书月也说不爱吃那些东西,但晏杭总有法子哄得她主动去吃,那红枣粥有时候能用上一小碗,每次晏杭在书月旁边,她气血虚的症状便很快就改善了。
可只要他一不在,她就好像被打回了原型,坚决不碰红枣之类的东西。
杏儿知道,决计不能再提晏杭,书月与那人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但心里仍旧是苦恼,怎么才能让书月多吃些红枣阿胶等物。
好在这段时日,虽然书月不爱吃那些专门补气血的东西,但因着腌野葱的到来,她饭量增加了些,饭吃的多,人也精神的多,还稍微胖了些,就是越是在宫中待得久,便越是觉得腻歪,但也知道不好随意出宫,便没有提过。
四月初,书月收到了一个消息,竟然说是卢望月来了京城,希望能见一见她。
从前在卢家的姐妹,她也就与大姐卢望月关系还不错,书月便传信下去让人把卢望月带进了宫。
姐妹二人一见,宛如经历了两辈子,瞧着眼前容光焕发打扮尊贵的公主,卢望月心中又激动又惶恐,最终书月把宫女都遣出去,望月才落下泪来,跪在地上只哭,说当初都怪她那夜去寻她,若非是没忍住去找了书月说了当初的事情,兴许徐氏那时候没有那么急切地要动手。
可书月却安慰她:“此事不只是卢家家宅内事,乃牵扯到前朝旧事,我也不好同你细说。只是从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徐氏也不在了,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莫要多想。”
望月擦擦泪,终究是有些心软:“我官人得了升迁的机会来了京城,我想着父亲如今孤苦,便去看望了他几次,可父亲如今状况不好,只怕快不行了,他要问问,可否再见你一次。”
书月顿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此事我要去问问皇兄的意见,出宫不是小事。”
卢望月连连点头,又拿出来一枚香囊交到她手里。
“我知道大火之后你能逃生实属侥幸,也……听闻了你身上的伤。可这世上许多事都是有缺憾的,不能要求世事完美,人还是要珍惜当下往前看。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爱惜自个儿。这香囊是……我去白云寺求的,算是对你的补偿,只愿你带在身上,日日安康。”
书月吓了一跳,那香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她曾经也去白云寺求过的呀!
但那是要一步一跪上山才灵验的,大姐望月竟然给她求了这样贵重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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