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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狂抑郁现象,焦虑失意症,控制失常,疑精神分裂拟症状,厌食症,癔梦频繁
以及。
决定加大药物的用量,必要时可用上镇定剂。
少年眼睫颤抖。
——七年前,别墅里的疯女人打碎了窗玻璃,逃出了屋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刺激到而精神失常,差点失手掐死一个路过的年幼孩子。
随后,她就彻底且永远失去了走出屋子的自由。
而在她逃出屋子之前, 也把才十岁的他掐晕了。
指甲划破他的肌肤,刺破皮肉, 血染红了她的蔻丹。
他闭起眼, 深深呼吸了一口,手抚过头发背到后面, 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无比刺痛。
太阳穴突突地跳,脑神经似乎也在疼。
胸腔震荡着,是难受吗?估计麻木更多, 而且无休无止。
就算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 都是无边无际的黑。
少年努力地压抑着情绪,却无济于事。
他的手轻轻捂着眉眼。
……说不定他哪天去查查,也会有什么吓死人的病症。
祁凛这么想着,嘲讽地勾起唇,拿起桌上的易拉罐大口灌下辛辣的液体。
不过一会。
空了。
没酒了。
他出门去,到附近商店买啤酒。
小区便利店因为装修关门了。
只得去街上的超市。
拿了五罐,走到柜台结账,收款的女孩看着他战战兢兢地:“九块。”
他面无表情地撂下钱,然后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塑料袋。
走出超市,他开了一罐,仰头大口喝着。
喝的很急,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脖颈,他喝完捏扁了易拉罐,随手抹去酒渍,然后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按灭了在口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他什么也不想看,只觉得心中无比烦闷。
……也不想回家。
随后祁凛开始了漫无目地的游逛。
在街角处被一群人不怀好意地围住时,祁凛抬起眼帘,并不慌张和惧怕,他心中只是想笑。
估计腹部的伤口又要裂了。
动手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厌烦,太弱了,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
少年想到什么,眼睫轻轻颤了颤。
——只要看起来狼狈一点,可以让那小麻烦精感到心疼吧?
这么想着,他故意慢下来手上的动作,没有彻底躲开攻击。
对方的拳头就此擦过了他的嘴角。
可以了。
随后他一脚踹倒了那人。
撂倒了一大半。
有个人手里的棍子都丢了,一屁股摔在地上,畏惧地后退,却忽然像有了什么勇气似的破口大骂起来:
疯子。
丧门星。
不明不白的野种。
上一个指着他鼻子这么骂的人被他一拳打断了鼻梁,血流不止。
现在想想,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而此时祁凛好像没有生气,看着那个男生,很懒散地笑了一声。
他上前轻松踢翻了那人胸膛,踩着他的喉咙,鞋尖不轻不重地碾了碾。
然后少年在他怨恨的目光中,略微俯下身,轻描淡写地启唇:“啊,我是。”
——————
待在家里的友枝此时有点生气。
什么啊,这人发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
……明明她都暗示那么明显了。
而且他还敢挂她电话!!可恶至极!!!
居然故意不理她。
友枝气鼓鼓。
既然如此,那就不请他去看展览了!!!
她负气地打电话给沈归京。
“歪,我这里还有多余的muse画展的门票,你要不要?”
目前已经给了高氏兄妹,朱列,沈归京,祁凛则断联。
那边的人有些诧异,“虽然但是,阿凛……他不去吗?”
她想到那通被按断了的电话,抿唇,赌气:“嗯,他不去。”
沈归京也说自己没什么朋友可以邀请。
江蔚忽然发消息来,“师姐,我这星期六空闲,那天,我们要一起去看moki老师的画作展览吗?”
似乎是怕她拒绝,又发了一条信息来:“我想就moki老师的艺术创作技法方面和师姐深入交流一下,或许边看展览边听学姐讲解学习能更好地让我理解。”
“师姐,可以吗?”
江蔚发过来的那段话,用词看着很恳切。
友枝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师弟,主动向自己请教,而且他的态度还可以,貌似……自己也没有不帮的道理。
而且他母亲在之前还曾教导过她。
于恩于礼都应该帮这个忙。
于是她在沉吟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
——
回家的时候,他的手机掉在地上摔坏了,屏幕变白,只能依稀看个时间。
祁凛在星期六这天去看孙薇。
因为孙薇的病情反复,不能见面,祁凛只能站在隐蔽处,远远地看着。
她正坐在别墅后花园的一架秋千里,荡着秋千玩。
她旁边站着两个强壮有力的女护工,一眨不眨地看着。
祁凛站在秋黄的葡萄架下,抱臂,这么静静地看着孙薇。
他发现女人在难得平静的时候,面容很恬淡,抓着秋千两边的链条,一下一下荡着,鞋子点着地面,唇边轻快地哼着不知名的歌,她的神色里有种不谙世事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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