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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虽然对纪芙薇起了些心思,甚至也做了谋划,可从结果和实际发生的情况下,他还没有成功实施。
纪芙薇离开武国公府后,自己察觉不对跑了。
前面她逃跑出武国公府之事是她和向家之间的事情,这件事勉强算是家事,锦衣卫或是皇帝都不好插手,哪怕她实质上是在世子接应帮助下离开的。
待纪芙薇醒来之后,自己寻了机会自陌生小院逃走,太医也查出来她身体里用了些迷药,这是可证实的,但同时纪芙薇也没有拿捏到证据,都是向世子的人手,随武国公府怎么解释掩盖,最多怪到刁奴头上。
此后,向世子带人抓捕的样态恐怖了些,本质是恼羞成怒,为了到嘴的“肉”飞了而生气。
但不论是皇帝、武国公府还是纪芙薇本人,为了她的名声,他们是不能够真的承认这件事情的。
这样,这遭就变成了世子带人擅闯皇帝在燕京的私人小院,还带着武器,恍若行刺。
这件事情查成什么样,就是皇帝一句话。
锦衣卫本就是单只听从皇帝吩咐办事的一群人。
皇帝说这是行刺,那就得按照行刺的来;皇帝觉得对三公五侯可以给几分恩典,那自然就按照寻常处理,宽松些也使得。
偏如今,皇帝的态度很有些捉摸不定。
事情的引子纪芙薇还在皇帝那边呆着。
向家便是想要借机拉拢或收买她,让她开口解释,也无从下手。
于是一来二去,便拖在了这里。
“如今朝堂上情况不好。”
这是武将们的默契,便是武国公府找到镇国公府帮忙,也只能得个一样的结果。
“陛下是打算对……出手了。”文国公冯老爷含糊了一下言辞,对自己姻亲道,“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已经成为了个引子,变成了借机攻讦武将的由头。连洪总督这个在汾阳之地管着军事的武将都被召回来了,说是洪家教子不严,欺凌百姓、抢占民女、破坏农耕……”
镇国公王公爷坐在一边没吭声。
他的态度是比较含糊的,一直都相对亲近天家皇族,但面对这种同时对三公五侯尤其是里头武将的打击,考虑到三公到底是一气的,他还是到场听了讨论。
向武国公最近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在朝堂上都是忍着焦灼不耐,受着各种眼神,过去哪有这等事情发生。
可上头的风向就在这里了。
皇帝本来就打算动作,户部也一直在削减兵部的开支,现如今还带兵的武将是少之又少,听说还打算放归一波、裁去一波——
皇帝早觉得占着军政的人太多,直接拖累了整个国家和户部财政,现在要紧缩了。
这直接关于到武将们的利益和话语权,他们一直没有松口,今年一开年,几个文官又重提,本来还没放在心上,谏官立马跟上举了一大堆反面例子和负面消息,以一天两折子的频率在弹劾。
积累到现在,又有向世子“行刺”的事情如同引信一般一点,直接就炸了。
朝堂的氛围已经不能看了,所有人都看出皇帝此次格外坚决、不容姑息的态度了。
“那总不能……”向公爷支吾了半天,“那么多人指着我们生活呢,总不能真舍了去……”
讨论了几个时辰,依然没有结果,冯文国公已经有了退意,他一个文官,虽然是姻亲,但也不是非要参与进去。
最后,王镇国公出于好意,提醒了向老爷一句。
“向兄,需知‘尾大不掉’啊,陛下这是早有清理的意思了,打刚一登基就有了苗头,陛下一直对此就是不满的,只是当时羽翼未丰。”
“各项事情准备了十来年,一步步地递进,才将朝廷内外改成陛下想要的样子,如今便是陛下再收成果的时候了。”
向国公急得嘴上都要生燎泡了,他又不是真的憨傻,便是开始没弄清楚,眼下都半个月多了,还能看不明白吗?
不过,这些朝堂上争论多日的大事,纪芙薇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在这旬将将结束的时候,得了个信儿。
“搬家?”她惊讶地看着莲心姑姑。
“是极。”大概是得到了准信儿,莲心姑姑等脸上看起来也轻松了不少,“陛下已提前吩咐过,带纪姑娘您搬去青萝巷的宅子里去。”
“好叫您知道,光是这二十天不到,这儿就已经打发了超过十批的人手,大部分都是武国公府上来的,只是锦衣卫得了陛下口谕,没等人上门就拦着了,没让任何人靠近。”
纪芙薇连忙表态:
“我是不会叫向家的收买过去的。”
过了好些天了,到这个时候,纪芙薇才隐约从莲心姑姑等人的暗示里明白,似乎向世子行刺一事成为了陛下手中得用的什么事情。
为了落实“行刺”一事,那纪芙薇这个可能会干涉影响结果的人就不能出现反水的情况。
萧晟煜庇护着她,都没有让任何朝廷的人来查她,锦衣卫也就问了几句,找太医拿了中迷药的病案。
她不知他要作何文章,但总不能误了陛下的事情,恩人想做什么都是没关系的,左右害不着她。
“陛下自是信任纪姑娘的,只是后来知道了消息,觉得这里住着不保险,又听得这里用冰不便,这才吩咐奴婢等为您换一处更宽敞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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