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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房的院子后,江云康知道林源姐弟有私房话要说,便自个去了书房。
林氏看到弟弟进屋,往后面探了一眼,遭到弟弟一记白眼。
“姐夫去书房了。”在自个姐姐面前,林源才自在,也不用端正坐着,随意地往后靠去,笑嘻嘻地道,“彩萍姐姐,我有些渴了,你去帮我倒碗蜂蜜茶来好吗?”
彩萍识趣说好,给主子们留下说话空间。
等彩萍出去,林氏不解道,“彩萍是我跟前最得力的丫鬟,有什么事这般藏着,要把她也支出去?”
林源一边掏东西,一边道,“你向来和家里报喜不报忧,我又怎知你屋里真实情况。”
从怀中掏出两张房契和一叠银票,林源铺平摆在桌上,“母亲说,你在京城过得不容易,那么大的侯府,京城又没个亲人。其他的暂时帮不了你,就让我带了这些给你。房契都是繁华街道的商铺,光是收租钱都不少,以前你在家中最会算账,另外做买卖也可以。”
或许是林家人与生俱来的做生意天赋,林氏虽然是女儿身,但从小耳濡目染父兄的生意经,对生意场的事也颇为了解。就是她容易心软软,父亲说如果真的做起生意来,怕是会被人欺负。
不过林氏算账特别好,打小就帮着林家对账。
刚嫁到承安侯府时,林氏的陪嫁商铺也都经营着,但后来被婆母她们笑话,便关了铺子,不想让人觉得她铜臭味太重。
林氏看着桌上的房契和银票,眼睛微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家中就她一个女儿,打小父母兄弟都疼她,可以说出嫁前就没吃过什么苦。到现在,还要母亲帮她操心,林氏越发觉得心中有愧。
“姐,你可别哭!”林源看姐姐快要掉眼珠子,赶忙叫停,他最怕姐姐哭了,转而道,“我看姐夫现在对你挺好,他好像变了?还是装模作样做给我看?”
“如果是装的,你可别忍着,我去帮你出气!”
“不……不是装的。”林氏赶忙道,“他是真的对我好。”
说到这个时,林氏的脸上不由出现一抹娇羞,看得林源起了好些鸡皮疙瘩,赶忙移开目光。
“对你好就行。”林源叹了口气,“咱们林家有自个的宅子,你说我住自己家多好,非要来这里寄人篱下。你是没看到,承安侯现在多啰嗦,我看他八成是被打得不够多,皇上应该掌嘴才是,免得一天到晚嫡出庶出。”
“我的小祖宗,你快别说了。”林氏伸手拍了下林源的胳膊,“隔墙有耳你不知道吗?”
“知道就知道嘛,大不了不住这里。哎呀,我不说了行么!”林源努努嘴,随后又咧嘴笑道,“对了姐,爹娘说,若是我能中秀才,往后就搬家到京城来定居。有了娘家给你撑腰,要是谁欺负你,我和两个哥哥立马冲去帮你打架!”
虽是从小读书,但林源总会偷摸出去玩,结交的朋友也杂,干架时不比混混们差。这也是林家两老,一定要林氏看着他的原因之一。
林氏有些愣住,回神后确认道,“你没骗我吧?爹娘好端端的,为何要搬来京城定居?”
说到这个,林源的眉心快速皱了下,但很快他便展颜道,“自然是为了一家子的前程。你想啊,如果我中了秀才,为了更好的前程,应该去江陵书院读书才是。爹娘觉得生意保持现状就好,家里多出几个读书人比较重要。”
“况且,我们搬来京城,你也有个照应不是?”
如果林家搬来京城,对林氏来说当然是好事。
特别是弟弟身上有了功名,她在侯府也能好上许多。
一年多没见,弟弟好似沉稳一些,林氏看着弟弟,心里又多了些期待。
就此,林源便在承安侯府住下,每日跟江云康一块儿上江家族学,下学后便跟着回来。
江云康立誓要过府试,便拉着林源从早学到晚。
以前林源在家时,虽然被先生盯着读书,但好歹有个休息时间。到了承安侯府后,原想着能偷偷懒,不曾想,他姐夫才是个狠人。跟着学了二十几天,林源做梦时都在背书,心中暗暗发誓,等府试过后,一定要搬出去。
其实,江云康拉着林源读书还有个原因,一起上了学后,他才发现这位小舅子的基础不扎实。林源能有现在的成绩,更多原因是林源的天赋好,先生讲一次就能理解。但林源不肯下功夫去研究,也不喜欢背书,每日下了学便想玩。不去巩固揣摩知识,便难达到比较高的成绩。
江云康从林氏那得知,如果林源中了秀才,林家便会搬来京城,便打算好好帮林源补习,同时他自己也可以巩固知识。
如今江云康的几个兄弟里,看着最有出息的是大哥江云帆,但大哥是大家长风范,他会对每个兄弟都尽心尽力,希望大家都能好。这对江云康来说是好事,但大哥的关心分到他身上,便不是那么够。
要是林源往后也能入朝为官,对江云康来说,是个极好的事。
所以监督林源读书,也有私心在。
一转眼的功夫,梅雨时节过去,府试也随之而来。
承安侯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已经能恢复自如,就是不能久站,站得久了,屁股便疼得发抖。故而只能和皇上再告一个月的假,大夫说他这是五十板子留下的隐患,以后会不会好还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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