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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被绕糊涂了,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懂,但她这会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有个会体贴她的夫君。
夫妇俩吃完饭后,便早早歇下,因为次日江云康还要参加第三场考试。
第三第四场考试都和第二场一样,前十名要去领坐堂号。
江云康有过一次经验后,后面的两场考试也很熟悉。
不过,他之后两次考试出门,都没有碰到江云熠,想来这会正躲着他,怕见到他丢脸呢。
第四场考试开始到结束,又是一天过去。
不得不说这样的考试,很考验人的心态和身体。如果身体不太好的,怕是撑不住四场考试。
江云康从考场出来时,疲乏得厉害。总算撑完四场考试,他也能松一口气,眼下就等县试的最终结果。
书砚过来扶他上马车,等他在马车里坐下,书砚才看到江云熠和柏青,但江云熠没理他的打招呼。
“别管他了,小孩子脾性,第三场他考了个倒数,这第四场八成心态也崩了。”江云康打了个哈切,歪歪地躺在马车里,“待会回府上后,你再喊我起来。”
书砚见主子累得厉害,赶着马车慢慢回去。
等马车到承安侯府时,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亮了,昏黄的烛光和傍晚的余晖交相辉映,倒是让人看着暖暖的。
江云康经历四场考试,只想快点回去歇息,可回到三房后,得知林氏突然被叫去了正院,还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赶忙洗了个脸跑去正院。
生怕自个媳妇被欺负了。
与此同时的正院,向氏正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
她两眼猩红,方才大哭过一场,这会正愣愣地看着一旁的江云启,眼神哀怨。
“二爷,你当真就这般心狠?”向氏两眼哭到无泪,绝望道。
江云启的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是向氏方才打的。
他歪着头,恶狠狠地瞪着向氏,“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你那么狠心,那可是三个月的孩子,你却这么灌药,听着红梅的惨叫声,你就不怕午夜梦回时,那孩子来找你吗?”
“是她自己不守规矩,岂能怪我心狠?”向氏怒吼完,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她本应该向着我才对,为何要这般欺骗我呢?”
向氏不理解,却很恨,恨红梅的欺骗,又恨夫君说要休妻时的狠心。
红梅是江云启屋里的通房丫头,本来是向氏身边得力的女使,但向氏有孕后,不方便伺候江云启,就给红梅开了脸。
当初选红梅,向氏觉得红梅知根知底,比起其他后边来的,红梅更值得信赖。
这段时间里,每次江云启去了红梅那里,向氏都会赐一碗避子汤。
在他们这种高门大户中,这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正妻没生下嫡子,一般都不会让小妾生孩子,除非正妻多年不孕。
但四个月前,红梅偷偷倒了避子汤,怀上了江云启的孩子。
等向氏知道时,顿时就爆发了。
向氏自己刚生了女儿,心情非常不好,红梅却敢这样做,岂不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而且红梅要是生下儿子,向氏在承安侯府就彻底成了笑话。
所以向氏强行给红梅灌了堕胎药,等江云启回来时,红梅腹中孩子已经没了,而且药性太猛,往后不易有孕。
江云启知道红梅有孕时,向氏还在月子中,他觉得向氏生了女儿后性情大变,为了红梅腹中的孩子着想,便让红梅暂时不要说。
红梅自己也是这样想,她觉得等三个月后,孩子已经成型了,向氏也就忍下这口气。
可他们都没想到,向氏并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红梅没了孩子,身子又坏了。
江云启找向氏理论,反而被套出早就知道红梅有孕,惹得向氏更生气,两个人便撕打起来。
等孟氏带人赶到时,满屋狼藉,向氏坐在地上,哑着嗓子喊不活了。
事情都已经说明白,江云启觉得向氏善妒又彪悍,他要休妻,这才会有众人到正院的事。
休妻这个事,并不是随便就能休的。
孟氏看着儿子倔强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孟氏看来,这个事,是红梅有错在先,要是妾室都像红梅这样抢着生孩子,岂不是乱套了。
江云启撇嘴接着向氏的话道,“还不是你自己太跋扈,才会惹得下人离心。”
“你说我跋扈?”向氏歪头看向江云启,眼睛瞪得直圆。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孟氏大喊一声闭嘴。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见没一个人敢插话,只好道,“这个事,你们各自都要打五十大板,你们两个都有错。二郎不该帮着红梅隐瞒,你这样做,难道不知道会伤了正妻的心?”
“而向氏你,做事也太狠心了一点,毕竟是成型的孩子,说灌药就灌,你有没有考虑过二郎的感受?”
“母亲我……我是心里苦啊。”向氏两手捶地,同时被两个亲近的人背叛,要她如何忍得住。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这样狠辣的事?”孟氏瞪着向氏,这段日子她自己都憋了一肚子气,看到向氏那么不争气,更是火大,“如果你来与我说这个事,我肯定会帮你做主,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安和郡主听到这里,主动起身到向氏边上,扶起向氏,拿帕子帮向氏擦眼泪,“我知道弟妹是个要强的,但毕竟那是一条生命,你就这么处理了,伤了二爷的心,也伤了你们的夫妻情分。为了个已经跟你离心的妾室,让自己下不来台,多不值得。二爷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若是多和他说几句,他才能明白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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