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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刚刚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吻上去,果然是人的贪念无限。
他觉得刚刚自己的身体和思维都像是被另外一个人格控制了,他的心里想不起任何事,满心满眼就只有齐先生。
少年的爱意来得汹涌,一旦确定就如同烈火燎原,他之前以为他可以克制,可是现在才发现,他根本无法控制。
控制不住想他,控制不住吻他,也控制不住在脑海中一次次描摹他的轮廓。
他坐在淋浴头下动作完之后,脸更红了,他把身上淋湿的衣服脱了,关掉淋浴,随手围上一个浴巾。
洗手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而解锁之后上面的手机屏保赫然是那张被人偷拍的他们俩的合照。
梁恪用手指轻轻抚摸上面齐新竹充满生气的脸,眼神痴迷而克制。
可是所有人都有可能得到他,唯独自己不可能。
他以这个身份享受着齐先生对他的所有好,也就失去了得到他的可能。
他不觉得愤恨,毕竟如果不是那天起先生来到暗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世界上能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如同光一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他只是觉得遗憾,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遗憾能如此猛烈,无尽的遗憾,每天如潮水般在他的胸腔反复拍打,而和齐先生待在一起就像吸食毒/品一样,他戒不掉,可又清楚的知道不该碰,他不该再进一步了。
可是齐先生要是知道他这些不堪的想法会生气的吧,还是失望?
齐先生几乎从未对他发过火。可是他要是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人却在背后爱慕着他呢?
梁恪觉得自己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有时候会有一个人在说:不要想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和齐先生一直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可是偶尔另外一个人格又会出来说:别挣扎了,你必须承认你想要得到他的。
两个人每天在自己的头脑中打架争吵,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怕失去他,这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也是最璀璨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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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新竹醒来的时候,几乎头痛欲裂。
他痛苦地**了一声,手按着头缓缓的支起身子。
梁恪刚好打开门,看到他醒了,端过来一碗醒酒汤。
梁恪蹲下来,轻轻地把醒酒汤递给他。
“已经晾凉一些了,齐先生先喝了吧,会好受一点,午饭马上做好了。”
看着齐新竹仍然迷迷糊糊的按着头,他就直接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他。
梁恪喂的东西,齐新竹只需要吞咽就好,他在慢慢梳理昨天的情况。
齐新竹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我昨天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很奇怪的事?”
梁恪仔细观察他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问:“齐先生,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吗?”
齐新竹揉着脑袋,现在只觉得脑袋里面是一片浆糊。
“我好像……断片了?”
梁恪突然放下心来,神色正常:“没有,齐先生喝醉之后就睡着了,我就把你带回房间了。”
齐新竹有点不信,那为什么自己手臂上那么多青紫,虽然不疼,但这也太奇怪了。
梁恪也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垂下眼皮,有点自责的说:“怪我,可能是因为我背你上来的时候撞到什么了。”
听梁恪这么说,齐新竹也只能放心心中疑惑。
很快喝完醒酒汤,梁恪起来收拾盘子。
“齐先生洗漱后就下来吃饭吧,我做了一点开胃的小菜。”
酒后的人肯定胃口不好,梁恪连这个都已经考虑到了,相比而言,齐新竹才像一个要人照顾的孩子。
齐新竹随意地点点头,“我马上下来。”
梁恪走的时候还帮他关好了门,齐新竹当然不相信梁恪说的话,他演的很好,要是普通人还真有可能被骗过去,但他心中实在有些莫名的忐忑,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还好,他有个系统。
虽说平时作用不大,但直播回放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操作的。
齐新竹敲敲系统:“起来了,你给我看看我昨天晚上喝醉之后到底干了什么?”
系统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也没干什么。”
齐新竹:“真的?”这当然是最好结果。
“你只不过和书房一颗绿植拜了把子而已,还给人家倒酒喝,硬拉着人家畅谈心事。”
齐新竹:……你管这个叫没干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没有最不可思议,只有更加不可思议。
在他看完一整段昨天他断片之后的回放之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前面干的那些蠢事儿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梁恪会吻他?
由于所有的画面都是系统录下来的,所以他能够看到所有事情发生第一视角,这简直比代入还可怕。
他看到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那一盆绿植,叫人家好兄弟,看着梁恪站在自己身边,无奈又觉得好笑,偏偏也扯不开他。
然后看到梁恪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几乎能够看见他脸上的细小绒毛,和他也颤抖的闭上的眼睛。
然后看到他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齐新竹整个脸都红了,他不算什么很纯情的人。可是这个亲他的人是梁恪啊。
齐新竹赶快一把把脑海中画面停掉,脸色通红。粗喘了几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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