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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傅氏说的,傅少安占着傅家嫡子的位置,光享受这位份尊贵,却不愿承担责任,像比较下来,同为嫡嗣的陆恒、顾明渊就比傅少安要能成事的多。
坐着闲谈些许,娄氏陪着她们用过膳,便叫丫鬟送她们回绿倚楼歇息了。
绿倚楼在傅府的几所主子宅院里属大的,有独立的厅、堂、室。
这连日来奔波,两人都疲惫的很,傅氏让余晚媱先带着岁岁睡,她单在旁边的茶室把陆恒和沈玉容叫来。
“我们现在安全了,路上遇见的腌臜事要尽早处理,那些驿站行如土匪,瑾瑜你觉得怎么处理?”
陆恒呷着茶,“他们好办,回京后让大理寺给地方州府下令清查驿站,都跑不掉。”
傅氏颔首,又转向沈玉容,“玉容,你这次在萧家受了那么大委屈,那萧敏还不放过你,这你还要忍下去?”
她心里有算计,最好是康平伯府出面把萧家治了,这样他们英国公府就不用插一手了,要是康平伯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闷亏她绝对是吃不下去,要没有陆恒在,那天晚上余晚媱还不知道会被萧敏如何,她怎么也要让萧家消失在青州。
沈玉容面露愁容,一时难抉择。
傅氏和陆恒互视一眼,陆恒起身出了茶室。
傅氏慈祥的看着沈玉容,“你这孩子,就是心肠太软了,他萧家是你母亲的娘家,可他们要真把你当自家人,又怎会把你赶出去,有时候人不能太善良了,那些恶人就喜欢骑在好人头上作威作福,善良是好事,但善良不是你被人欺负的理由。”
沈玉容捏着帕子拭泪,“老夫人,我如今身份尴尬,若传信给父亲,父亲是会教训萧家,但父亲也更会厌烦我。”
他们沈家在京里本来就不起眼,她当初被王家休了,沈家一度遭人耻笑,这回她在萧家被欺,不止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愿生事,更多的是怕父亲觉得她又给沈家蒙羞。
傅氏也理解她的难处,权衡一番后,道,“不然这样,我叫国公爷去跟你父亲交涉,那萧敏还想当街调戏窈儿,这口气没法忍,就是真办了萧家,你别伤心,我也是怕你和窈儿两个离心,她在京里的玩伴不多,就属你能跟她说的上话。”
沈玉容破泣为笑,“自然不会的,老夫人也是为我出气,我怎会因这种事跟顾姑娘置气。”
——
陆恒从茶室出来,慢步在院子里,入夏了,院中花草疯长,花香四溢,余晚媱应当很喜欢这里。
他踩着小径不知不觉走到屋舍前,墙头地锦遍布,幽绿沁心,他沿着地锦缓慢走动,快上台阶时,他陡然停下。
那屋内走出来余晚媱,逆着屋里的光站到台阶上,他们难得平视着对方,她脸上还有刚睡醒的惺忪,穿着薄绡软缎宽袖襦裙,散着发垂在脑后,一如她被关在檀棠院里,每每他回屋时,她都会坐在床前等着他,只要他探手,她就软软的依偎进他怀抱。
陆恒扯一下唇,“你找我?”
余晚媱也扯一下唇,“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清楚一些东西,这样免得我们再纠缠不休。”
她的面容近在咫尺,陆恒只要伸手就能将她揽入怀,可他的手抬不起来,他一瞬不眨的望着她。
“我喜欢过你,”她轻柔笑道。
陆恒怔怔的注视她。
余晚媱保持着笑容,“我试图亲近过你,但你没给我机会,我后来想明白了,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你生来就带着荣耀,娶了我,大概是你为数不多的污点。”
陆恒喃喃着道了声不是,随即重复,“不是污点,我从没将你当作我的污点,我只是……”
“你只是不服气,因为我跑了,你这样骄傲的人又岂会忍得了我会跑,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日日守着一间屋,等你来临幸的日子,当你的夫人太累了,”余晚媱低低道。
陆恒朝她伸过来手,她还是会后退,他徒然垂下手。
“我们好聚好散吧,”她的声音温柔似水,说出的话却狠如利剑。
陆恒看着她,一字未语。
余晚媱自觉已经说完了该说的,转过身准备回屋,手腕忽然被他拉住,他颤着声,“我不想好聚好散。”
余晚媱没有挣,陈述道,“我们已经和离了。”
陆恒猛一把将她带过头,“我没有同意,就不算和离,你还是我的夫人。”
他的眼睛里慢慢沁出赤色。
余晚媱麻木的瞪着他,“和离了,你可以娶和你心意的贵女,不好吗?”
“不好,”陆恒斩钉截铁道。
余晚媱竟有心思笑了声,“这样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陆恒自己也不知道,可他不想松手,他只是想让她回来,“给我一次机会。”
余晚媱敛住笑,眼睛里水汽弥漫,她是低着眸的,一字一句回他,“不给。”
陆恒霎时一阵战栗,抑制不住想抱她。
余晚媱趁时甩开他的手,疾步进屋,关门。
屋里的灯火迅速熄灭。
陆恒的手还保持着抱的姿势,许久才放下,背转头时,已是一身萧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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