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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慢慢走着,相谈甚欢。
“我比你大三岁,你叫我姐姐吧。”
殊丽大方唤道:“呦鸣姐姐。”
陈呦鸣翘起嘴角,“我三月出生,你呢?”
在宫中蹉跎多年,殊丽都快忘记自己的出生时辰了,“十月。”
再有几日,就是她十八岁的生辰了。
将陈呦鸣送回府,殊丽刚要乘车回宫,忽然被巷口窜出来的一道身影拦下。
“以渔,你怎么在这儿啊?”
突然出现的元利康,令殊丽厌烦不已,没等她撵人,车夫和侍卫就亮出了佩刀,“贵人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贵人,退避?
元利康觉得无比刺耳,一瘸一拐走到殊丽面前,“我和你们这位贵人可是亲戚,你们要当着她的面杀我不成?”
不愿让人看了笑话,殊丽示意车夫等人稍稍退开,随后看向元利康,“找我有事?”
“偶然遇见。”
元利康手里还提着吃食,确实不像跟踪而来,不过,若他是跟踪而来,侍卫们真有了灭口的理由。
“下次遇见,不必特意过来打招呼,咱们不熟。”殊丽眉眼淡淡,疏离又不近人情。
元利康暗自撇撇嘴,面上笑得灿烂,“你来宋老太师的府邸作甚?刚刚那个年轻男子是何人?”
问话时,他眼中忽闪精光,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足以拿捏住殊丽。
殊丽嘴角泛起嘲弄,语气更冷,“秘辛,元大人还是不要追根问底的好,以免追悔莫及。”
“我追悔莫及的事儿还少吗?不差这一件。”他一边笑着,一边打量起殊丽的穿戴,绫罗绸缎、珠翠烧蓝,乍一看,哪里像个服侍人的婢子,分明是豪门养出的娇女。
啧,飞上枝头,就是不一样了。
元利康笑得谄媚,又凑近半步,“你也知道舅舅府宅遭了大火,烧得什么也不剩,我们一家不得不住进官署的廨宇,拥挤的不行。你看,一家人的,是不是该接济一二?”
说话时,他就差眼睛放光了。
像是听了一桩笑话,殊丽忽然掩帕轻笑,“一家人?从打进宫,我就没有亲人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配。”
说完,她绕开脸色难堪的中年男子,踩上脚踏,正要弯腰钻进车厢时,身后传来一道讥诮——
“你若不认我这个舅舅,就休怪我大义灭亲,刚那个小白脸是你的相好吧,若是被陛下知道,你该知后果多严重。”
殊丽撩下车帘,缥缈的声音从窗缝传出,“那你就去御前告状吧。”
我还有些期待呢。
马车缓缓驶离深巷,元利康气得掷了手里的纸袋,朝马车追了几步,“小畜生,你给老子等着!”
他不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车外的谩骂持续不断,殊丽闭了闭眼,压下火气和委屈,冷着脸回到了宫里,守夜时,也是罕见的没有一丝笑意,外人见了,还以为她和天子怄气呢。
陈述白是在三更时才回的寝殿,手里还攥着一座小城发来的密报,说是有人在城中发现了陈斯年等人的踪迹,却无力阻拦,让他们逃了。
“吩咐下去,秘密派人前往此城一探究竟。”
身侧的禁军统领有点不解,“可他们不是已经离开那座城了么,要不要直接北上捉人?”
陈述白将密报甩在他脸上,“即刻。”
一个千户握有一千一百余人,陈斯年身边充其量百余人,若是动起手来,刀光剑影,即便打不赢对方,也会引起其余城池将士的注意,怎会没有收到其他任何城池的密报?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这就是一封伪造密报,亦或是,送出密报的千户被人控制住了。
察觉天子动了怒,禁军统领哆嗦一下,“末将马上去办!”
屏退随侍,陈述白走进内寝,见殊丽坐在软塌上发呆,敛了周身的寒气,走过去拍拍她的背,“谁惹你不高兴了?”
殊丽敷衍地福福身子,被陈述白打横抱起放在了书案上。
灼吻落下时,殊丽别过脸,没让他亲到。
陈述白也不气,对她越来越有耐心,“跟朕说说,谁惹你不快了?今儿朕也不快,咱们正好拿欺负你的人出出气。”
还能这样出气,有够幼稚,殊丽勉强扯出一抹笑,“陛下真的想为我出气?”
陈述白静默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殊丽主动揽上他的肩,身体前倾,唇贴在了他微凉的下颔上,眼眸幽幽晦暗,流露出几分妖气。
妖气媚而冷,很难招架住。
“这些日子,我想多和公主走动,陛下允吗?”
公主......陈述白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皇妹,“怎么,你们很投缘?”
“是呀,陛下允不允?”殊丽浅啄他的下颔,一下下带着诱媚。
化身妖精的倾城女子,杀伤力是平时的十倍不止,将陈述白那点愠火也一并排解,唯留下呢哝旖旎。
大手撑住她柔韧的腰肢,将人竖抱起来,喑哑命令道:“盘上。”
殊丽蹬去绣鞋,双脚一勾,勾住他劲瘦腰身,将柔娆的身子靠了过去。
窸窸窣窣一阵后,绫罗珠翠落了地,雪白的衬裙上还留有几个凌乱的脚印,两人的身影从书案辗转至龙床,再到湢浴,一路跌跌撞撞,龙袍、玉冠落在了湢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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