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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男人抿了一口温水,“可你从未把陛下放在过心里,对吗?”
这一次,殊丽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离开。
随着房门被掩上,没被放在心里的男人哂笑一声,起身拉开房门,将走出几步远的女人拉回屋里。
半敞的门扉外,还有大批官兵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刺客,想必已将这座小镇包围的水泄不通,不打算放过潜藏在百姓中的另一批刺客。
殊丽怕被人瞧见,用腾出的一只手掩好房门,“你放开我。”
看着她细微体贴的掩饰动作,男人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胸中沉沉,掐住殊丽的下颌,呼气喷薄在她的脸上,“告诉我,你想做殊丽还是姜以渔,想留在宫里还是跟我走?”
殊丽当然想做姜以渔,当然想离开深宫,可嘴上说说有何用?她要的是和木桃、晚姐姐一起全身而退。
“我不走。”
男人愣了下,语气变得温和,“真的?”
殊丽忍着鼻尖的酸涩重复道:“我不走,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再缠着我了。”
他们,不可能有今后,可她还有一个傻问题,没有问过他,“元佑,你喜欢过我吗?”
男人微眯眼,“你觉得呢?”
“我希望你能记住我。”
原来,还是想跟元佑走啊,陈述白冷笑,松开对她的桎梏,“我累了,去帮我借一床被子。”
说完,他走进了卧房。
殊丽有点懵,不知这人怎么忽然就累了。
走出房门,她一路寻找到抱外孙的老媪,向她借了一床被子,走进元佑所在的房舍时,却见客堂内赫然坐着一袭月白宋锦宽袍的天子。
天子何时来的?可有听见她和元佑的对话?
卧房的门紧掩,元佑还在里面吗?
殊丽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将被子放在一旁,提着心走过去,“陛下怎么过来了?”
陈述白目光落在那床被子上,“替谁拿的?”
临到这个节骨眼,殊丽不敢隐瞒,“元大人,他说他很累,让奴婢帮忙借来的。”
这时,侍卫统领走过来,隔着房门道:“启禀陛下,那十名刺客不肯招供幕后之人,是否要用刑?”
“用不用刑,还需来问朕?”
听出天子语气不好,侍卫统领赶忙夹着尾巴赔笑,“末将明白了。”
门外再无动静,陈述白饮了杯水,看向殊丽,“元佑在里屋,送进去吧。”
在天子面前,殊丽从来都是与元佑避嫌的,她提起水壶,又为天子倒了一杯,“奴婢进去不合适,还是由侍卫送进去吧。”
陈述白淡笑,如珩温雅,偏偏眼底一片冷寒。刚还让元佑记住她,这会儿就假装不熟了!
他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如此计较元佑这重身份,明明是一个人,可为何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关切大相径庭?
到底是哪个瞬间,让她对一个“影子”死心塌地?
“殊丽。”
“奴婢在。”
“为朕宽衣。”
殊丽僵在原地,且不说还未日落,就说里屋的那个人,她也不能为他宽衣,“陛下可是累了?不如和衣歇会儿,马上就要开膳了。”
“朕说宽衣。”男人站起来,抬起双臂,淡淡盯着她。
殊丽瞥了一眼紧闭的里屋,微喘了几下走上前,双臂绕到他腰侧,解开了衽带,褪开了月白的外衫、浅蓝色的中衣。
她抬起头,越过男人的冷白肤色,看向他优美的下颌,不确定地问:“还要吗?”
问话时,语气不稳,染了颤腔。
陈述白垂下手臂,握了握拳,盯着她明艳的脸蛋,胸膛的郁结更甚。怎么越得到她的人,就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哪里没有到位,才让他开始患得患失?
“殊丽,吻朕。”
殊丽不想在这里跟他亲昵,想乞求他垂怜,却寻不到一个恰当的理由,任何理由此刻说来都显得欲盖弥彰。
她仰起脸,任薄泪退回,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可因为身量差距,只吻到了他的下颔。
温软的触感那般绝妙,陈述白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要她从身到心,都属于他,属于大雍的嘉朔帝。
他要她彻底断了对元佑的念想,让她从心里和元佑产生隔阂,要她只能留在他身边。
大手握住那截细腰,小臂肌肉紧绷,将殊丽整个提了起来,几个跨步逼近里屋,将人抵在了门板上,附身吻在她的耳垂、侧脸、鼻尖,焦灼而急不可待。
殊丽左右扭动着脑袋,试图唤回他的理智,“陛下,里面有人...有人...别这样...”
可那柔柔的婉拒声,如燃旺的火星,燎原在枯野,陈述白将她举高,毫不费力地吻住她的唇。
“唔唔......”
后背硌在门板上,双脚无法着地,腰肢像要被折断,殊丽感到身心皆疲,可溢出的声音羞人至极,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不让屋里的人再听见。
可听都听见了,为何不出来阻止,为何默许了天子的挑衅,真的是不在意她吗?
委屈和纠结环绕着她,她松开牙关,任那人采撷。
唇齿被撬开时,她听见了接吻的水响。
陈述白隐忍着快要溢出胸膛的怒火,汲取她的甜美,可吻着吻着,却尝到了湿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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