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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厚外套,怀里拿着一个牛皮袋,鼓鼓囊囊不知是什么东西,活像做贼。看见孟舟山,啧了一声:“老子就知道你没睡,大半夜瞎晃悠什么。”
孟舟山把他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我想进陈平川家看看,但外面守着人,你有办法进去吗?”
严越昭眉头紧皱:“你进去干嘛,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少掺和。”
孟舟山瞥了眼他怀里的牛皮纸袋:“严警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停职在家,这件案子和你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严越昭:“嘶,你什么意思?”
孟舟山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想进案发现场参观参观。”
严越昭:“想都别想,不合规矩!”
孟舟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那我就要找陈局问问了,停职在家的警务人员为什么还可以参与案件调查。”
严越昭赶紧一把按住他的手:“孟舟山,你怎么跟你姐一样老喜欢威胁人呢,缺不缺德?”
孟舟山微微一笑:“谢谢夸奖,你还是第一个这么骂我的人。”
严越昭:“……”
后半夜正是精神困倦的时候,值守的便衣警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来守夜。然而没过多久,就见严越昭忽然面色黑沉的走到了自己面前,身后还跟着孟舟山。
严越昭刮了胡子,形象和以往大相径庭,乍看还有些认不出。便衣警察揉了揉眼睛:“头儿,你怎么来了?”
严越昭:“我发现了一些线索,想进凶案现场看看,开门吧。”
便衣警察:“那孟编辑呢?”
孟舟山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衔尾蛇的案子闹得很大,结案之后警方肯定要对外界媒体做出答复。陈局让我过来跟踪调查,写罪案报道。”
便衣警察挠了挠头,对严越昭道:“头儿,不是我不放你们进去,大队长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而且你不是停职在家吗?”
严越昭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的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可是你师父,你刚进警局的时候还是我带的,现在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孟舟山则文明得多:“凶案现场已经勘察完毕了,进去看看应该不要紧。更何况现在大半夜了,打电话吵到你们队长也不好。”
便衣警察闻言犹豫半晌,只好打开门让他们进去:“头儿,那你快着点,大队长经常过来巡查,我怕被发现了。”
严越昭闻言用力揉了揉他的脸,五官都挤变形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师父的好徒弟嘛。”
他和孟舟山就这么混进了凶案现场。
房间还没断电,孟舟山戴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按下了开关,漆黑的房间顿时亮堂一片。
床上的东西已经被警方带回去调查取证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大面积染血的床垫,不难想象出当时案发现场的触目惊心。
严越昭打开怀里的牛皮纸袋,把一摞照片倒在了茶几上,这是他想办法弄到的现场照片。
“我刚才回了警局一趟,鉴证科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小孩死于心脏病突发,还有,王素英很可能是上吊自杀的。”
孟舟山正在寻找凶手遗留下来的衔尾蛇图案,闻言脚步一顿:“你说什么,王素英是自杀的?”
严越昭皱眉道:“王素英没有被人勒死的痕迹,经过指纹取证和绳结对比,她很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吊在电扇上的。”
“而且杀死陈平川的那把凶器已经找到了,上面只有王素英的指纹。现在初步怀疑她是因为感情不和,所以持刀杀死陈平川,从而自杀。他们的独子陈康一直患有心脏病,亲眼目睹父母死亡,受惊猝死也是有可能的。”
孟舟山发现了墙上的衔尾蛇图案:“不,王素英不是凶手。她如果是凶手,为什么要在墙上画这个衔尾蛇图案?”
他仔细观察着墙上被凶手用鲜血画出的衔尾蛇图案,发现线条断断续续,且细节异常模糊,愈发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是一起模仿作案。”
孟舟山眯了眯眼:“凶手杀死陈平川一家后,故意在墙上画下衔尾蛇图案,想以此混淆视听,逃脱罪责。但她根本不知道衔尾蛇图案是怎么样的,所以画得歪歪扭扭,甚至少了两颗毒牙。”
他前世研究了衔尾蛇很多年,对那个图案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严越昭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你怀疑凶手是陈平川的情妇黎娟?”
孟舟山不喜欢把话说死:“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她。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她到底是怎么作案的。”
毕竟不是拍电视剧,一个女人想同时杀死三个人,其实非常困难。
陈平川死了,王素英也死了,
但凶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属于黎娟的作案痕迹。
孟舟山心中有无数个猜测,每一种都有可能,但谁也不知道现场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目光落在茶几上,拿起了上面散落的照片,一张张翻看着,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便衣警察结结巴巴的声音“队……队长,你怎么来了?”
“凶案现场怎么亮着灯?里面有谁进去了?”
严越昭闻言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关掉客厅的灯,准备进房间里躲一躲。然而速度到底还是慢了半拍,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被进来的大队长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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