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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的状态又变得不太好了。
蒋卧尽可能快地包好饺子,只等晚上,伴着春节晚会,跟言若一起吃饺子。
蒋卧洗干净手,走过去抱住言若,两人靠在一起。
蒋卧不擅长安慰,也不擅长开解,他只能像这样,沉默地陪伴着言若。
言若在他怀里蹭乱了一头银发,蒋卧就帮他编了个辫子,又起身去花园里,摘下一朵黄色的小花,插在发尾。
言若张开手抱住蒋卧,“哥哥,等明年这个时候,我的头发应该都是自己的了吧,接的头发可以全部剪掉了。”
蒋卧比划了一下,嗯了声。
言若长头发很快,明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到腰了,再长到小腿,就需要再多一年。
“宝贝,你银发很漂亮。”
言若弯起眼,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笑的明亮的笑容,“哥哥也黑发也很好看。”
他就觉得蒋卧应该是黑发,也只能是黑发,像忠实的狗狗。
“哥哥,在几百年前,alpha和omega,身上其实还有兽类的特征,比如蛇,就会是银发碧绿色的竖瞳,猫猫狗狗,就会有耳朵和尾巴。”
“只是很可惜,一百年后,alpha和omega身上,已经没有这种血脉了。”
蒋卧低头亲了亲言若的鼻尖,“你是天使。”
任何兽类都不能形容言若。
言若抬起下巴,跟蒋卧安静缠绵的接吻。
他其实觉得,他是个蛇。
但哥哥不愿意承认。
冬日,新年,安静温馨的环境,房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蒋卧调高了室内的温度,烘的人懒洋洋的,言若跟蒋卧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了便抬起头接吻,吻一会儿,再靠回蒋卧的怀里,几分钟后,再黏糊地接吻。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蒋卧按了按言若浅粉色的眼尾,不放心让言若一个人留在客厅,索性把言若抱到厨房了,坐在灶台上看着他煮饺子,调酱料。
言若的脚趾有时会蹭蹭蒋卧的胳膊,蒋卧就顺势握住他的脚踝,揉捏几下,“等无聊了?我马上。”
言若觉得自己提不太起精神,眼皮半阖着,“哥哥,好困。”
蒋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以了,我们吃几个饺子再睡。”
就他们两个人,没什么规矩,吃了饺子就睡也可以。
蒋卧喂给言若一个皮薄馅多的饺子,“慢点。”
言若立刻明白了蒋卧的意思,只咬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里,一枚洗得干干净净的硬币果然在里面。
言若咬住硬币,搂住蒋卧的脖子,送过去。
“分你一半。”
蒋卧每次只在一个饺子里放硬币,每一次,这枚硬币,都是言若的。蒋卧说,硬币多了,怕运气分散,就只包一个,给言若。
言若也不肯独自要这运气,要跟蒋卧一起用。
言若确实没什么精神,蒋卧哄了好久,都只让言若吃进去了九个饺子,抱着他上楼时,猛一碰到他的手,才意识到,言若在发烫。
蒋卧吓了一跳,以为言若是发烧了,“怎么会发烧,你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蒋卧难得有这么慌乱的时候,言若靠在床上看他忙活了一阵,过于红的嘴唇翘起,朝蒋卧勾了勾手指,“哥哥,会不会是我发情期来了?”
拿着退烧药和体温计的蒋卧,这才冷静下来,快步走过去握住言若的手,另一只大手轻轻捏了捏言若的后颈,收回手,放在鼻尖闻了闻,“应该是。”
“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言若往里面挪了挪,给蒋卧腾出位置,嗓音软糯,“也没有很不舒服嘛,我也没联想到这上面,刚刚你说发烧,我才想起来。”
蒋卧皱着眉,搂住言若,“你先睡一会儿,我等你睡着了,去准备一下发情期的东西。”
发情期体力消耗大,要把食物和水都备足,不然言若会脱力。
言若趴在蒋卧的胸膛上,闭上眼,“好,哥哥。”
但言若没睡着,蒋卧也没离开。
新年的烟花在窗外响起,蒋卧和言若十指交缠,汗水在洁白的被单上,留下一朵又一朵的不规则花朵。
空气中满是白玫瑰和红酒味的信息素。
地上扔了两三个小气球。
言若勾着手,想拿,蒋卧从后面压制住了他,牙齿在他的后颈上轻咬。
言若嘤呜了声,软软地趴在床上,再也动不了。
蒋卧给足了他信息素,让他短暂清醒过来,他们一起等待新年的钟声。
「咔嚓」,卧室里,时针分诊秒针,全都指在同一个地方,蒋卧在言若的耳边,虔诚、满怀爱意地道出祝福,“希望我的小少爷,我的爱人,能岁岁平安,年年开心。”
言若眼睛里含着泪,用尽力气抱着他,小幅度地摇头,“我不要,哥哥,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蒋卧的心脏狠狠一疼,疼的他轻吐出口气,“宝贝,我一直都在,我的此生,此身,永远属于你。”
他的心脏,他的腺体,他的骨,他的血,全都刻着言若的名字。
窗外的烟花开的更绚丽了,一朵接着一朵,映亮了床上的两个人。
蒋卧沉下身子,成结时,言若痛苦又欢快地拉长了脖颈,浑身战栗,又笑又哭。
小气球破了,他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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