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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伪造了一份体检报告,递到言老爷子手里的,是蒋卧是beta的信息。
之后言若又配合着扮演蒋卧眼里的无害少年,直到最近,言若厌倦了过家家,时机也成熟,他要开始游戏了。
言若疯批、心理不正常,但他实在太聪明,他知道一见面就暴露本性,只会让蒋卧离开他,所以他忍了两年。
蒋卧的每一个心理变化,都在言若的控制之中。
包括现在蒋卧的“反抗。”
言若不把这称之为反抗,相反,这应该叫,他的管家哥哥,终于咬上他的钩子了。
言若轻轻眨了下眼睛,两行泪就流了出来,他兴奋地笑着,嗓音湿软,满是哭腔,“我讨厌你。”
蒋卧低声道歉,“少爷,您不能再跟他来往了,他给您灌输了太多不正确的思想。”
言若哭的话都模糊,“可是是你,是你把他找来给我做老师的。”
言若感觉到,蒋卧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他的哥哥很愧疚啊,愧疚到,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蒋卧不愿再谈论这件事,他松开言若,给言若擦拭脸上的眼泪,“少爷,我送您上楼休息。”
言若后退一步,又一次拒绝了蒋卧的靠近,因为李倾云。
“你为什么要说李老师是错的,你是对的?他教会我怎么表达喜欢,是你,你不接受我的喜欢,是你让我伤心,老师有什么错?”
“如果他给我灌输的思想是错误的,我会不知道吗?我那么聪明。”
这提醒了蒋卧,同时也更让他自责了,他竟然忘记了这个。
太过聪明的人,多少都会缺失点什么,比如言若,他缺少对感情的认知。
他不是以前就知道吗,言若连一些alpha和omega的常识都不知道。
可他竟然就为了想跟言若保持好距离,忽略了这么多问题,从而酿成这样的大错。
是他亲手把言若送上了这条路。
蒋卧漆黑深沉的眼睛里透出强烈的痛苦难受,“对不起,少爷。”
他很少有强烈的情绪,可这一个星期,他几乎睁开眼,闭上眼,都是这些。
他太后悔了,后悔到身上只剩下最后几根稻草。
岌岌可危。
蒋卧是真的,只要言若能不再跟李倾云往来,言若要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看着有些陌生的少爷,艰涩地张开口,道:“少爷,别出去,好吗?”
“我会一直陪着您。”
言若总算上前了一步,眼睛又哭肿了,眼睫毛凌乱地黏在眼皮上,像个洋娃娃。
他抬起手,松松环住了蒋卧的脖颈,“那哥哥喜欢我吗?”
蒋卧同样回抱言若。他的少爷是多么的心软善良,他被扭曲了正确的感情观,可看到他难过,依然回来抱住了他。
蒋卧:“我当然喜欢您,少爷。”
言若低下头,脸上哭的潮乎乎的,嘴唇湿润柔软,他试探蒋卧的真心般,低下头,缓缓接近蒋卧。
这仿佛是个无解的问题,蒋卧喜欢言若,可只是亲人、守护的喜欢,这样的喜欢是不能跟言若做出什么亲密的接触的。
但言若不懂。
他不懂感情,却早早的被教会了欲。
两个人就像站在分别的悬崖边,他们中间的缝隙很小,伸手就能碰到对方,可他们始终是不在同一个悬崖上。
从言若的思想上出发的情感,跟蒋卧的情感,不能连接在一起。
他们互不理解。
蒋卧抬起手给言若擦眼泪,言若睁开了眼。
他们都知道,这是拒绝。
蒋卧又一次拒绝言若了。
言若的眼中出现破碎了的希望,他就像碎了,整个人弱小可怜的让人心脏揪着疼,“果然是这样。”
蒋卧无助地擦着言若的泪,他性子太死板、太认真了,他不能跟言若接吻,那是不对的。
“少爷,我重新教您什么是感情,好吗?”
言若失望极了,摇头,他后退了几步,什么也没说,上楼了。
他们又冷战了。
当天下午,李倾云照例过来上课,蒋卧沉默地站在走廊边,他一向最守礼,工作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但李倾云已经在他这里连个眼神都得不到了。
这是蒋卧在他这个位置,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李倾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兀自打开言若的房间门,“小若,我来了。”
言若的声音传出来,甜的像吃了糖,“老师——”
门阖上,他们的对话也被隔绝了。
蒋卧站的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李倾云把拿来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扯了扯领带,嘲道:“我天天大老远跑来你这里陪你演戏,你倒是让我吃点甜头啊。”
言若盘坐在沙发上,折叠从蒋卧那里偷来的衣服,看也未看李倾云,“不是给你发工资了吗?”
李倾云大剌剌坐到言若对面,长腿格外吸睛,“就那点?我比较想要你给的甜头。”
言若嫌恶地皱起眉,“别恶心我。”
“从明天起,你不用过来了,你被解雇了。”
李倾云听的失笑,“我以为我们是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言若指尖勾着怀里衣服的纽扣,就像在勾摸那人的胸膛,“难道不是?你陪我演戏,我给你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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