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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长霁不确定这四个人是不是,但只能赌一赌了。
他装扮一番,让侍从带他先一步去后山。
禁卫对刘贵妃这边守卫森严,但后山只是宫婢的地方却显然放松警惕。
侍从带着景长霁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先一步走近路去了后山。
为了好藏身,景长霁躲在离山顶那片花丛后的灌木丛中。
景长霁知道自己不来只让侍从来打探才最安全,但他还是想亲自来,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毕竟这事关乎他与兄长的命。
他也是赌刘贵妃如果真的要私下与许倚林见面,绝不会带成贤帝指派给她的那些禁卫。
也是景长霁运气好,到后半夜的时候,景长霁因为下午睡得多,所以这会儿依然精神抖索。
他一直藏在灌木丛后,因为保持清醒,所以很容易听到细微的动静,他抬眼看去,发现四个守在那里的宫婢其中一个,突然朝着这边来了。
景长霁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好在这宫婢走到前方还有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然后景长霁就看到对方竟是蹲下身拿了一个小瓶子开始接露水。
就在景长霁以为对方真的只是开始接露水的时候,他发现宫婢蹲着的前方其中一株花丛竟是细微动了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风吹动的花枝。
很快有极轻的声音传来:“娘娘。”
竟是一道细微的男声,声音还有点耳熟,好像正是许倚林。
景长霁仔细去看,才发现许倚林竟是不知何时藏在了花丛下,看来是早就挖好的密道,藏身在里面。
景长霁万幸自己没有藏身在花丛里,否则岂不是在刚好蹲在人家密道口?
景长霁去瞧那宫婢,离得远加上天色有些黑并不能看清模样,对方并没开口。
许久,刘贵妃才缓缓开了口:“以后还是别见了,本宫已经嫁人,上一次若非让你死心,本宫也不会见你。谁知,也是那次竟是让人抓住了把柄。”
许倚林愧疚的声音响起:“臣知道……娘娘放心,臣一人犯的错,会保娘娘安然无恙。这件事,臣会解决。”
刘贵妃声音很轻,被风吹散,带着虚无缥缈:“你的解决就是陷害别人性命吗?”
许倚林的声音有些痛苦挣扎:“娘娘,可臣若是不这么做,他当时看到了臣,一旦怀疑……臣死不足惜,但娘娘与两位皇子不能受到牵扯。”
景长霁攥紧拳头,这个他应该就是兄长了,不管许倚林有万般借口,他又想护住谁,但他害人就是不对。
景长霁没听到刘贵妃的声音,她似乎站起身不愿再与许倚林多言。
许倚林确实急了,从密道探出上半身,景长霁也瞧清他稍显狼狈的模样。
背对着景长霁的方向,许倚林声音放得很轻:“娘娘……”
但开了口,却没继续说下去,只静静望着刘贵妃离开的方向,声音痴痴的。
“娘娘放心,臣这几日就能将这事解决,肯定会重新还你安宁。”是他不该贪心,却不想只是一面却差点导致万劫不复。
景长霁看着许倚林重新回到密道里,没敢第一时间出去,他一直藏在那里,直到那四个宫婢采完露水离开,他才回去。
景长霁回到房间时天才开始亮起来,他沐浴更衣后,神色有些倦怠,眉头皱着,脸色不太好。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就是许倚林和夏侯骞搞的事。
许倚林言之凿凿这几日事情能很快解决,看来夏侯骞近期肯定是要做什么。
太后寿辰宴上夏侯骞的目的就是太子,这次少不了也是太子。
但夏侯骞显然不放心自己兄弟两个,所以再次刺杀太子前会先除掉他和兄长这两个未知数。
兄长一直藏在睿王府不好下手,但兄长之所以受到睿王庇护是因为自己。
一旦自己死了,那兄长也不好待在睿王府,到时候不用出手兄长就活不成。
所以……他们这次想先除掉自己?
可自己这次可是和卫殷一起出行的,卫殷身边肯定有不少暗卫守着,杀他比杀兄长可难过了。
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祭祖的时候的就是那个很合适的机会。
卫殷身为皇嗣,祭祖的时候,他不仅要与太子、成贤帝以及诸位皇子一起前往祖祠祭祖,自己只是一个侯府公子,自然不能跟着。
而那个时候是杀他的好时机。
不过夏侯骞和许倚林上次拐弯抹角陷害兄长,应该是不希望有人追究往深里挖,所以也不可能当面行刺,到时候卫殷肯定会让人查并深究此事。
毕竟明面上自己算是卫殷的人,自己的人遇刺,那是下自己的脸。
夏侯骞他们应该不会选这么直接的方法,当然,还有一种不能继续查。
反而让人觉得即使出事也是咎由自取,那就是和上次霍二的死一样,陷害他。
景长霁虽然猜到这两个人的办法,但想要自保却是不容易,毕竟千防万防,贼子难防。
所以他如果想要从这件事中能够成功避过许倚林和夏侯骞的陷害脱身而出,唯一能求的只有卫殷了。
景长霁想到自己已经欠了卫殷三条命,如今怕是又要继续把这个数字往上家了。
但没办法,谁让他目前来说对卫殷有用的地方,也就是这一身还算拿得出手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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