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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如今的北州楚王,可不就是她在京城时天天针锋相对的死对头楚沉么?
秦真有些后悔方才把盖头摘掉了。
很后悔。
她现在再盖回去还来得及吗?
飞羽骑来势汹汹,眨眼间就把林州宫里的士兵杀得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几瞬之间,就只剩下秦真一个人站在长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
天边晚霞似火,地上鲜血绯红,整个林王宫刀光剑影遍布,她周遭都是打斗杀伐声,断臂残尸满地横陈。
楚沉却全都视而不见一般,就那么眸色如墨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间,秦真心里七上八下的。
三年不见,他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强自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传闻都说楚沉当年回北州后弑父杀母杀兄杀弟夺权做了北州之主,意在逐鹿至尊,野心勃勃得很。
秦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性情大变的死对头看她一个不顺眼就拔剑把她砍了。
偏偏这个时候,她身上的红披帛被风吹起飘至半空,慢悠悠地往楚沉那个方向飘了过去去。
这简直是在催命!
下一刻。
楚沉便伸手抓住了那条红披帛,身姿矫健地翻身下马踏上台阶,逆着光一步一步地走到秦真面前,薄唇轻勾道:“孤来迟一步,让郡主受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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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江月穿到了一本书里,
成了倒霉短命的江南第一美人,被养父送给年过半百的安阳王做妾不说。
她还发现自己正在虐待未来一统天下的暴君——年仅十三岁的安阳王庶子秦昭。
江月:……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结果当天夜里安阳王兵败,整个王府惨遭血洗。
江月想跑路都求生无门,
她咬牙回头救起了重伤垂死的秦昭,带着从他尸山血海里走出了一条生路,默念了无数遍‘陛下洪福齐天,保我福运绵绵’。
后来江月发现自己只要离秦昭近一点,就霉运去,好运来,想什么来什么。
她想,白捡这么大个便宜儿子,好好养着,将来当个富贵悠闲的太妃也不错。
于是她陪秦昭从一无所有走到君临天下,把他从人间炼狱里拉出来,带他重看这世间温情。
告诉他:“阿昭,该争的要争,该成的亲也得成。”
没曾想,秦昭亲手将凤冠捧到了她面前,
——“该争的我争回来了,今日来娶我该娶的人。”
江月满脸震惊:我把你当儿子养,你居然想睡我?
第2章 要命
楚沉说着,抬手把那条红披帛递还给她。
秦真默默地伸手接了过来,心道:这厮想弄死我也不是一天一天了,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临动手前还要先说一句这么客气的场面话?
楚沉这几年又添了什么怪毛病!
她敛眸思忖了片刻,而后配合着寒暄道:“楚王来得正是时候,不晚、一点都不晚!”
“嗯。”楚沉眸色如墨的看着她,不紧不慢道:“正好赶得上抢婚。”
秦真闻言,震惊地睁大了一双桃花眼:“???”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着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反正不是她幻听,就是楚沉疯了。
偏生楚沉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眉眼认真道:“我是来娶你的,秦真。”
秦真被他这一声喊得心肝都颤了一下,纠结着开口问道:“你怎么又不自称孤了?”
孤和我,虽然同样只是一个自称,但意义全然不同。
他自称“孤”,是北州楚王要娶南州秦郡主,意在南州偌大封地,图谋秦氏坐拥的金山银山,那还是说得过去的。
可自称“我”,意味着是楚沉是要娶秦真……
这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楚沉眸色如墨的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秦真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想不通楚沉这厮到底要干什么,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慷慨就义一般抬眸看他,问道:“这是什么刀不血刃就要人命的新鲜法子?”
她满脸困惑,“难不成你觉着杀人不见血,直接用话把我吓得肝胆俱裂一命呜呼更有意思?”
秦真心道:还好我当年只是身负重伤,到底没伤着胆子。
但凡她的胆子再小一点点,只怕已经被楚沉用这三句话当场吓死了。
可那险些要了她命的罪魁祸首却忽然微微勾唇,笑了。
周遭厮杀不断,天地血染成一色,戴老贼底下的人被杀得哭嚎声震天,但凡是个有德之主,这会儿都该生出些许恻隐之心了。若是野心之辈,也顺势而为开始收买人心了。
楚沉却在笑。
血影刀光划过他白皙如玉的俊脸,可半点也入不了他眼眸,这样漠然厌世的一个人,笑起来却如同出云破日一般美得动人心魄。
秦真心里诧异着楚沉怎会如此性情大变,这一瞬也不由自主被他迷了眼。
片刻后,她强自定了定神,凝眸看向楚沉。
四目相对间。
秦真看见他如墨般的眸子里倒映着红衣艳艳的自己,周遭一切都在他眼底虚化了,只余下了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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