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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骆时行来说就会告诉他们,这就是仪式感。
换了木履之后他们绕过隔断就进入了正厅。
正厅就是按照纯正汉式布置的,上首一个方几和两把椅子,下面两侧则是放置供客人坐的椅子的地方。
不过因为时间有限,正厅的椅子和方几都没有做完,只有四把椅子,哪怕不给长老的儿孙们准备位置也是坐不下的。
需要有座位的人加起来就六个了,萧善诗干脆说道:一切草创,尚未完工,大祭司便直接在餐厅等待诸位了,诸位请随我来。
在往餐厅走的时候,众人忍不住就看向走廊上的窗子。
他们从进来之后就意识到这个房子跟他们的不一样。
如果他们的房子窗子关的严丝合缝的话,屋子里面必然黑的需要点灯才行,而这一栋屋子不是。
这里的窗子上那个白色的半透明东西他们隐隐知道好像就是河蚌所做,之前在听说大祭司要河蚌做窗子的时候他们还在嘲笑对方异想天开,河蚌的壳又厚又重怎么能做窗子呢。
而如今所有人都很诧异,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而且效果还很好。
那天骆时行他们大晚上过来明瓦窗都被月光照耀的美不胜收,如今是白天,还是天气很不错的白天,阳光很好,光线透过明瓦窗照射在屋子内部,整个屋子都被笼罩上了一股朦胧的光晕。
这种光晕很像是珍珠的光泽,实际上这也是因为窗子用的贝壳,内部的墙壁粉刷也用了贝壳粉。
白色本来就容易让屋内显得明亮,更不要说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珠光折射。
众人走在走廊上甚至也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到了神祗居住的地方,就连走路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而当他们走近餐厅,萧善诗推开餐厅大门的时候,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此时骆时行跟程敬微两个人已经坐在了上首,长老们看到骆时行还好,在看到程敬微也比他们坐的高之后就显得不太开心。
骆时行也就算了,他是大祭司,本来就比众人的地位高,再加上还是主人,自然应该坐在上面的。
可程敬微严格来说还是大唐流放过来的犯人,他跟骆时行再亲如一家也不是真的一家人,凭什么坐在上面?
然而程敬微的气势太强,坐在那里往下看的时候竟然比骆时行这个大祭司看上去还像样一点。
程敬微毕竟是曾经自立为王的人,习惯了身居高位,坐在上面当然没有违和感。
甚至骆时行现在的姿态都是跟他学,被他提点过的。
原本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势他是挺直了身板的,结果程敬微说道:你这样不是反而很看重他们的样子吗?
于是骆时行干脆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当然也没有太懒散,再学着程敬微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再配上他那张本就是人群中发光体的脸,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程敬微则是没表现的那么放松,骆时行需要让这些人摸不透他的想法,而程敬微则负责给对方施压,让这些人不至于因为小猞猁年纪小而轻视,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小猞猁身边也有人护着的。
众人进来之后按照薛家兄弟的引导开始入座,坐下之后大家还都有些不习惯。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样明亮的屋子里参加宴会。
当然,以往他们参加宴会倒也不是不明亮,只是一般明亮也都是屋子内部点燃火把,大厅内开窗都没办法照亮所有地方,毕竟内部大,再加上窗子小采光自然不好。
而骆时行设计的餐厅虽然不是落地窗,但也差不多,采光效果就好很多,这就导致长老们坐下的是时候都忍不住想要看看窗子,但是又因为进来的时候就被骆时行跟程敬微两个人的气场压制了一下,此时竟然也不敢乱动。
主要也是怕弱了气势,哪怕他们没什么文化也知道东张西望的举动上不得台面。
于是这些人愣是身体不动眼睛开始上下划拉来划拉去的看,从窗子到内饰摆设,许多人越看越是眼馋,一面也想这么搞一套,一面又担心这屋子是不是火神授意大祭司造的,他们弄成这样会不会触怒火神?
骆时行坐在上面就好像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一样,把下面这些人的小动作看的特别清楚。
他含笑开口说道:今日本座开乔迁之宴,大家不必太过约束。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对着他低头示意。
骆时行也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说道:时已近午,我们边吃边聊。
长老们听后精神一振,他们的确有很多东西想要跟骆时行聊一聊,比如说以后瓯雒族的发展啊,还有春节的流程啊。
是的,再过不久就是瓯雒族的春节,比中原的春节要早上一些,实际上人家也不叫春节。
毕竟这地方也不分一年四季,只有旱季雨季,哪儿来的春节啊。
只不过都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日,翻译成汉语就干脆翻译成春节比较好让人理解。
在瓯雒族祖上流传下来的春节流程之中都有祭司祈福的仪式,还占据大部分时间。
结果他们百多年没有祭司,但是春节的祭拜又少不了,所以整个流程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现在的问题就是还用之前的流程还是重新设计一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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