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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年挑了挑眉,拿起杯子喝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难道要回学校吗?会不会很影响学生学习落嘉喃喃道。
傅司年:去Live house吧,M6.
落嘉一愣,那里正是他沦陷的开始,是一切孽缘的开端。
傅司年:怎么?
落嘉抓着手指上的倒刺,抿紧嘴唇,狠狠地一扯,这种细微而深刻的疼痛让他不由地笑了。
仅仅是几秒钟以后,落嘉恢复了平静,波澜无依地抬起头,看着傅司年的眼睛,笑:对了,小泉给你送衣服了。
傅司年的脸上忽然涌起一点,类似于起床气的郁闷,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个人又咸鱼了一天,傅司年要不就是在看电视,要不就是在看剧本,偶尔到阳台打电话,打电话一打就是很长时间,也不让摄像机录。
落嘉当初还觉得傅司年是个纯粹的演员,不懂商业上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他背后的手段,心眼多到不可想象。
落嘉知道,一个纯粹的明星,是不可能拥有那么多资源的,其中盘根错杂,重重遮掩,在所有利益的中心,就是五金影帝傅司年。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傅司年做什么跟他无关。
他只想珍惜眼前的人和事物比如说这档综艺。
许落嘉感到无所适从,他真的想找点事情做,不然综艺实在是太无聊了,对不起这个土豪节目组,自己分这么多钱良心不安。
后来编导姐姐看出了他的焦虑,悄悄把他拉到一边,说:许老师你别害怕,绝对会爆的。傅总就算直播喝水睡觉播放量都绝对上亿,不要太紧张。
许落嘉: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躺平,回房间看书睡觉,门口紧紧地关着。
只是傅司年实在是太可恶了,老是指示落嘉拿这拿那,偶尔是倒杯水,偶尔是拿个充电器,偶尔是去阳台拿打火机,他要一边思考一边看剧本。
许落嘉:
落嘉脾气这么好都有点忍无可忍了,说:你就不能自己拿吗?我老是从二楼下来,很累的!
傅司年漫不经心地转着打火机,头也没抬:那你可以一直呆在一楼。
许落嘉被气到差点晕过去,竭力深呼吸,尽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在镜头面前发火。
他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噔噔蹬上楼梯,在关门之前,探出头来,对着楼下的傅司年大声说:你不要喊我了,我在房间里戴着耳机,听不见的。
说完,回房间关上门,嘭的一声。
傅司年停下了转动打火机的动作,把剧本扔到一边,抱着双手,视线就一直落在二楼紧闭的房门前,很久很久。
半晌,才烦躁地啧了一声。
晚上七点钟左右,两个人出发去M6,傅司年开车,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夜色中疾驰,犹如神秘的鬼魅的夜影里穿行。
M6里面的格局总体没有怎么变,依旧是四方散落着酒红色的卡座,前面有一大片铺着暗黑色的玻璃镜面,抬头看,上面装着连片的镜子。
在中间依旧是那个舞台,只是扩大了很多,现在上面可以容纳一个完整的乐队。
傅司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压低着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
傅司年和许落嘉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现在才七点钟,对年轻人来说还是太早了。
旁边有穿着小西装的侍应生捧着平板上来准备点单。
一瓶伏特加。傅司年说,看着许落嘉,你要什么?
一瓶白诗南。落嘉在娱乐圈混过了,偶尔有些场面应酬躲不过去的,喝点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便不再局限于当初的百利甜。
他知道了更多的选择。
酒刚送上来以后,M6周围的等忽然全部都暗下去了,唯有留着中间舞台的一盏顶灯,银色的光芒洒下来,地上还洒着闪粉,舞台闪闪发亮的。
落嘉捧着酒,低头啜了一口,眼睛继续看着舞台。酒精的作用飞速上脸,落嘉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片刻过后,有一个青年,穿着破洞牛仔裤,身上的Tshirt画着夸张的抽象图案,耳垂边的一颗黑色耳钉很明显,他手上拎着一把深蓝色的吉他,站在舞台上,调整立麦的高度。
许落嘉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人。
旁边的傅司年不动声色地喝酒,什么也没说,表情冷淡。
他手里的伏特加颜色透明轻淡,闻起来也没有强烈刺激的酒精味道,仿佛一抔寂静沉默的雪水,可是当伏特加咽入喉咙,却带来一种剧烈的灼烧感,喉咙被烧得发辣,那股火气仿佛就要溢出胸膛。
很好看?傅司年看着许落嘉,淡淡地问。
许落嘉头也没转,依旧盯着舞台。
这么久了,M6的舞台配置又华丽了很多,后面升起一张黑色的幕布,上面吊着残缺的天使的翅膀,给人一种颓废缺憾的美感,那名青年站在舞台中央,正好卡中了天使的位置。
调整好立麦以后,青年开始表演,身后是狂躁的鼓点声,贝斯的渲染极其强烈,整个M6里面开始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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