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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嘉翻着旅行杂志,温和又怡然地问傅司年,你想去哪里呀。
傅司年一边玩打火机一边看剧本,头也不抬,说:哪里都行。
霓虹好不好,还是墨西哥,北欧,还是印度洋附近的国家。
等了一会,傅司年也没回答,落嘉推推他的肩膀。
傅司年这才抬起头,抱着许落嘉,说:哪里都可以。我看剧本需要状态,乖,你安静一点好不好。
落嘉顿了两秒钟,一下子从怀抱里跳开,急忙抱起茶几上的所有杂志,脸红轻声说:那我出去好了。你要加油。尾音微微上翘,显得很可爱。
傅司年也笑,对他点点头。
等到许落嘉出去以后,傅司年拿电话,拨通号码,对着电话那头说:结婚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开始吧。接下来的这几周我都有空,你核实细节打电话给我。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出什么旅行,结婚,太太,计划之类的词语。
傅司年面无表情,冷声说:那个不重要。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不去就好了。
这种浪费时间的把戏,我没空陪他闹。
那头落嘉依旧满心欢喜地制定旅行计划,把所有杂志都看了一次,分类撕下,打上标记,又上网搜索,还翻了傅司年地社交帐号,看傅司年喜欢去什么样的地方。
最后才做了一个决定。去海岛。他问傅司年的意见,傅司年笑着,轻轻地亲了一下他,说,好,小嘉喜欢,我就喜欢。
第21章
明明说好一起结婚旅行,可是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拎着行李,站在机场大厅。
临时有个电影要忙,这个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傅司年说。
落嘉觉得有些错愕,站在广阔洁白的机场中央,机场广播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前方有人不舍地拥抱告别,有人手挽着手,充满期待地登向下一段旅程。
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方向,步履不停,行色匆匆。
可是这些都与许落嘉无关。
他形影单只,孤身一人,身边放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紧紧地握着电话,语调有点低落:
真的不可以吗,去三天,两天不,一天也行啊。
傅司年温柔地拒绝了他。
落嘉不出声了,只能仰起头,上方的登机屏幕不断闪烁,变幻着信息。可是那些信息此刻都如扭曲的蚂蚁,钻进视网膜里,让人头晕目眩。
他失落地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拉杆,默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落嘉捏着电话,仰起头,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望着远方,好一会,才笑笑,说:
没关系,你忙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我从机场回去,下次等你有空我们再一起。
不了。电话那头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别扫兴。乖,我还要忙,先挂了。
没等许落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通话中断的声音。
落嘉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懵然,愣愣地看着手机页面。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旅行结婚吗。旅行就是婚礼啊。
婚礼,婚礼,两个人在一起的才叫婚礼,只有一个人,是寂寞的独角戏。
落嘉拉着行李箱,在座位上坐了一会,眼神失落,凝着一团灰色的阴霾。周围的行李箱轮滚动声音,机场播报声,乘客交谈的声音都渐渐远去。
不一会,手机叮咚一声,有新信息的提醒。
落嘉眼神一动,期待着什么,迅速翻过手机打开,然而是银行账户的信息,显示账户余额多了两百万。
几秒钟之后,微信又弹出新信息,是傅司年的消息:让助理给你划了一点钱,你自己好好玩。一路平安。
落嘉愣愣地,在手机上回复:好。
而后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机场的大屏幕前,看着世界各地的城市,却没有自己的终点。
最后,不知道站了多久,落嘉终于想通了,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涌入人潮,去给自己改签,开始这段一个人的结婚旅行。
第一站是乐队的朝圣之地。
落嘉曾经在这首歌里真正遇见了傅司年,这首歌是他们所有缘分的开端。所以那里是落嘉旅行的第一站。
那个城市非常安静,气候是典型的温带气候,不冷不热,连白鸟飞过也很寂静。可是就是在如此一个平静的城市里,诞生了世界上最伟大之一的摇滚乐队,就像在枯寂冷淡的旷野里长出一株艳丽妖冶的花朵。
落嘉蹲在那个小小的唱片店里找乐队的签名专辑,蹲得腿都麻了,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傅司年。
高中的时候他也很冷漠,像一座无法消融的冰山,可是他也拥有着骨子里的疯狂炽热,站在拥挤的酒吧里高声唱着摇滚。
落嘉的手指在一张张唱片里划过,五十平米的店,上千张专辑,落嘉从天亮找到天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想要的那张唱片。
落嘉借了一个刻录机,将那张唱片的内容复制到另一张可擦写的光盘里面,然后开摄像机,录了一段在日本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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