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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着说,草莓蕉啊,新东西!可好吃了!
谢故愣了一下,以他匮乏的知识,没想到草莓和香蕉都能跨物种结合。
他问谢小凡,你想吃么?
谢小凡摇摇头,不想。
谢故笑了一下,抬起头对老板说,来一个吧。
他付了钱,把草莓蕉的外皮扒开,没想到里面真的是草莓果肉,他卧槽了一声,这到底是草莓强/奸了香蕉,还是香蕉出轨了草莓?
但他紧接着意识到这样的话不能对小孩说,赶紧告诉谢小凡,你不许学。
谢小凡看着他哦了一声。
谢故把草莓蕉递给他,吃吧。
谢小凡已经长到了谢故的胸口,早就不习惯被这样投喂了,你自己吃。
切。谢故自己咬了一口,我告诉你可好
吃字还不等说出来,谢故就被酸到睁不开眼镜,卧槽好他妈酸。
水果店老板笑起来,这得等到放软了吃!可甜了!
操谢故没想到,他嘀咕了一句,香蕉谁吃软的
谢小凡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爸
我错了!谢故立刻检讨自己的错误,没管住嘴在小孩面前搞黄,我真的错了
谢小凡试探地看向他,提起一件自己说了很久的事情,爸,过了今年元旦你就三十了,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找个爸?
谢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与此同时会场里的凡渡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脸上出现了落寞的表情,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真的找不到么?
电话里连声说着抱歉,凡渡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却无法在海城找到一个谢故。
他知道谢故考过年级前十。
知道原来的工作室卖掉了。
知道三哥和虞老师去世了。
知道谢故没有参加高考。
也知道谢故搬家了。
可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谢故和谢小凡,仿佛在这个人世间蒸发了。
第96章 重逢
东北的冬天不仅齁冷,还干。蒙蒙白雪乱飞在满城霓彩华灯里,红灯犹如长龙蔓延至尽头,透过朦胧的车窗打眼一看,浓墨重彩得令人心动,然而再仔细一看,眼皮子底下就光剩下马路牙子上没化干净的残雪,车轱辘压着的那点儿黑泥。
临近年关,路上车水马龙好似被大雪冻住了似的,半小时也不挪个坑,堵得让人恨不得扛着车跑。
车厢里开着空调十分温暖,响着民谣,不知道这民谣歌手是不是还唱摇滚,撕心裂肺的吵得让人都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宋狄关掉音乐,单手扶着方向盘,看了眼面前要排到天际的车屁股,有点不耐烦地道:堵在路上了,估计还得半小时。
电话那头不敢不满只是催促,宋狄是凡渡的研究生兼任助理,这一天嘴就没闲着光顾着应付各路来客,此时已是口干舌燥,再不愿多费口舌,说了声知道就挂断电话。
他回过头,有些讨好地笑着,老大,堵车了。
车后座上的凡渡并未应声,只递过来个保温杯,还给拧开了盖,怪贴心的。
握着水杯的那只手,指甲修地极短,骨节分明,每一寸线条都写满了力量感。
宋狄连声道谢,仰头就喝,刚一入口就吐出来,呸!这啥玩意儿?!
回答的声音淡淡,莲子心茶。
苦意从舌根阵阵上涌,牵连着脸上每一条褶皱,宋狄干呕了好几下,只觉舌头已不是自己的了。他皱着眉,这也忒苦,喝这玩意干什么?自虐吗?
降压去脂,清心除热。凡渡拿过保温杯,自个喝了口,朝宋狄敬了下,好东西。
宋狄笑容里都带着苦意,您还是自己消受吧。
凡渡又喝了几口,方才收好杯子,内搭藕白素文禅衣,外头压着件驼色羊绒大衣,墨镜挡住了大半边脸,却压不住上挑眉峰,脑后扎着个小揪,五光十色的灯光沿着鼻梁一线切割开来,仿佛老旧胶卷相片里的摩登男模,倜傥风流里缓缓沁出点古典文青范。
宋狄两指夹着一张名片递到了后座,你不是说想洗纹身吗?给你联系了一家,可以说是最好的纹身工作室了,排队都排到了明年,托人找了关系,给你加了个塞。
凡渡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白纸黑字,仅仅印了人间渡三个字,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信息了。
他突然说,送我过去吧。
什么?宋狄拔高了嗓门,情绪激动差点一脚油门怼上前面的车屁股,你不去开会了?
听一群老菜帮子扯皮没有什么意思。凡渡抬起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后颈,捏了捏僵硬的肌肉,墨镜从高鼻梁上滑下来了些许,缝隙中露出了迫人的目光,你替我吧。
又是我。宋狄都无奈了,但也认命,打了一下方向盘,技术高超地从路边的小路钻进去了,行吧,谁让你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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