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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暇:?
他说那话的意思就是把人在卫尘起这边挂个号,毕竟被领导记住的人总不会被随便处置了,但他完全没想到卫尘起居然记得真的这么个人,还知道对方的情况。
方暇一时间肃然起敬。
这就是那种连公司的清洁工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CEO吧!
是他瞎担心了。
*
虽然多了个“国师”的荣誉称号,但是方暇的实际工作并没什么变化,就连同僚之间的态度……方暇不太确定是不是更恭敬了一点,但是总觉得哪里有点微妙。不过跟这些人也都是点头之交的程度,毕竟没有共同话题,他们连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去,这时候也没有多在意。
就在方暇觉得多份兼职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他偶尔在傲天需要的时候装个神棍应付一下工作就好。
但是方暇这点美好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他被接下来发生的事儿砸了个懵。
傲天他要修一座“摘星台”。
像是名字暗示的一样,这是一座当前工艺水平之下,非常有难度、也非常少见的高层塔楼。
能被傲天专门提出来,当然不是普通的工程量,耗费的时间人力物力成本难以估量,完全可以用“劳民伤财”四个字来形容了。
方暇:?
这还没有大一统呢?傲天怎么就飘了?
而且按照剧情里面的描述和他这些年所见,就算是真正统一之后,卫尘起也得是那种每天兢兢业业上班、带头开卷的劳模皇帝,方暇实在没见他有什么试图享受的迹象。
方暇抬头看向把这个消息带来的杜望之,忍不住问,“就没有人进谏?”
毕竟是作为主角的傲天,卫尘起还是挺有能纳谏明君风范的。方暇听说他前些天准备修个行宫还被人拦了,也没见他有什么不高兴,这次的事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杜望之笑了一下。
这位已经来此三年了,单看衣着礼节、行为举止几乎与此世之人无异,可一旦涉及到这种问题,便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与凡世之人的差别。
再如何那也是一位君王,那是人主。
主君从谏如流,那是因为他当真有愿意改过的心思。但当主君真的决定做某件事的时候,又有什么人能拦住?又有何人敢拦?
杜望之笑着答话:“高台楼阁乃是沟通天人之所,便是花费稍靡些也是应当的。”
方暇被这话说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给我……不、是给国师修的?”
杜望之颔首。
方暇:???
!!!
他真是[哔——]了狗了。
*
方暇觉得傲天真的只是闲着没事想修个楼,他是绝对不会掺和进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这火都烧到他身上了,他要是再不管,那是等着被架上去烤死吗?
只是等到入了宫才发现,傲天要修的不仅仅是一座摘星台,还有整个配套的国师殿,之所以叫“国师殿”而不是“国师府”,是因为这大殿就修在宫里。
方暇简直满脑门官司看完了设计图,只觉得一顶大大的“妖妃”帽子就扣在他脑门子上……呸!什么“妖妃”,那叫“佞臣”!
……
再找各种理由拒绝都被傲天“有理有据”地反驳之后,方暇干脆一咬牙,“上次那个大殿不就挺好的?非要搬进宫里,我住那也行啊!”
对上卫尘起那明显愣住的表情,方暇也是一僵。
他忍不住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胆儿太肥了,居然敢对傲天用这种语气说话。
就在方暇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却看见对面人嘴角往上扬了点弧度,居然露出一个笑来。
方暇:该不会是气得笑了吧?
他紧接着听见卫尘起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好。”
声音居然还有点温柔。
方暇:?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幻听。
那边卫尘起继续,“承贤宫久未修缮、内里寥落,只临时用一用尚可,但若要久住,还是要重新布置一番,需得几个月。”
承“贤”。
——惟若母仪,贤圣有智。[1]
即便知道对方不知其中含义,这般预料之外的进展也足够让他心悦了。
*
方暇一愣,他本来以为傲天的“国师殿”就是给他个办公室,但这意思、居然是分配住房?还是二环以内,那个传说中不知道有没有的“一环”。
方暇再一次认识到傲天作为领导的大方,只是这大方是真大方,但是真要住进来还怪有压力的。
他有心想要再拒绝,但是看见卫尘起这会儿的脸色,知道对方这是没有再给他商量的余地了。
但方暇想想很快就放宽心了,大不了到时候两边轮流住,毕竟房子谁嫌多。而且那宫殿一翻修就好几个月,他要真不想住,到时候再找机会拖一拖,拖到傲天带兵南下,就没空管他这点破事儿了。
自觉“计划通”的方暇倒是很痛快的点了头,他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有想到傲天又叫住了他,“先生进宫正好,前些日子有擅塑神像的工匠到了佑安。朕让他们画了个样子,先生看看神像照这样子塑可好?”
方暇:?
……神像?什么神?什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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