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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
“哦。”应允对号入座,下意识地抬脚去跟。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种错觉被掀掉的不是帽子而是他的头盖骨。
“你们兄弟俩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吵架了?”
秦炽走在他身边,也上手揉了两把。他今天头发上什么都没喷,是一只顺毛小狗,发质柔顺亮泽看起来就很好摸。
他躲了一下,“没有吵架。”
“那是因为早上打赌输了?不至于吧。”
“哎呀,不是。”
他敷衍着加快脚步走到时淮身侧,前后脚上车。时淮习惯坐最后一排,他也跟着坐到相邻的座位,试探着开口,“哥。”
时淮戴上耳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等收工回来再说。”
话刚起了个头被堵了回来。应允语塞半晌,又厚着脸皮提要求,“那你能不能分我一只啊?我没带耳机。”
时淮没理他。他又黏近了些,肩膀贴着肩膀哼哼唧唧,“给我一只嘛,小鱼哥哥,我也想听歌。”
大巴车缓缓启动,车笛和油门震得嗡嗡响,前排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谈笑闲扯。最后一排却是独立安静的小角落——原本应该是安静的。
耳边磨人的撒娇一声连着一声,激得颈侧的皮肤泛起一层隐秘的红。时淮被缠得不耐烦,单手绕过他的后腰,从他右边口袋里扯出一团耳机线扔他手里,“你带了。”
应允:“……”
他哥连他平时耳机放哪边兜里都一清二楚的。“我想听你的歌单嘛。我想跟你听一样的歌。”
时淮说,“怎么不去跟许青蓝听一样的?”
“呃……”就知道是在这儿等着呢。
有情绪好啊,比琢磨不透的心思强得多。应允把耳机线往兜里一揣,用摊牌了的语气说,“哎呀好了我承认了!我就是早上输了打赌心里不痛快,我玩不起,所以故意说那么一句想气气你。”
这也是导火索之一,就当个借口摘出去得了。真正让他一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太没出息,他打死都不会说。
可明明是时淮先惹他不高兴的,怎么到头来又变成他来哄时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是太没道理了。他磨了磨牙,示好伴着示威,撒娇与耍赖齐头并进,“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转五百块填平赌资,不然明天也不跟你。”
“呃……”时淮摘下耳机,终于舍得转头看了他一眼,指腹按在手机屏幕上解锁。
“零花钱用光了怎么不告诉我?”
应允一愣,没想到他忽然说到这,支支吾吾地回答,“前几天我朋友不是来明海玩儿了么……我也没想到用这么快。”
其实他没觉得自己缺钱花,即使账户上数字清零也还有信用卡。时淮当面给他先转了五千,又说,“你的存款大部分都是定期,几个理财账户回国之后我也都会交给你,以后你的资产要学着自己打理。”
应允看着进账的零花钱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到这话脱口而出,“那你不管我了么?”
时淮顿了顿,“我总不能管你一辈子。”
这句话太伤人了。
应允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简直不敢相信是从他哥口中说出来的。
他哥是控制欲那么强的人,连他以后结婚生几个小孩死了埋在哪都会替他安排的。昨天晚上虽然犹豫了,可还是没说不管他的啊,怎么睡了一觉今天就要彻底放弃他了?
有一瞬间他觉得身边的人很陌生,怀疑时淮是不是被夺舍了。有个奇怪的灵魂钻进他哥的身体里想要冒名顶替,可演技拙劣,一下就被他看了出来。
如果这五千块钱是现金,他一定会扔到时淮脸上,大声骂里面的鬼东西滚出他哥的身体。
然而三秒过去,离奇的念头从脑海中褪去,他伤心地接受了现实,“好,没关系,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也可以去街上捡垃圾吃。”
“呃……”猛然遭遇打击的小狗垂头丧气。明知道不是谈话的时机,时淮说出口心里已有悔意,刚要解释,却又听见他幽幽地开口,“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应允朝他呲了呲牙,威胁般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齿,“你要是敢不管我,回国以后我就把所有钱都提出来全部花光,然后去找富婆包养。”
“她们问我是谁,我就说是时淮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霸道小狗强制爱(bushi;
来唠!
垂死病中惊坐起;
忽然发现还有榜单更新要求;
明天双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好像有光在里面。
时淮忽然笑了。
他私底下很少这样笑,大多数时候笑意都蕴在漆黑的眼底,不形于色。可应允分明看见了他上翘的眼尾,露出一口整齐的洁白牙齿,犬牙尖尖的和弟弟很相似。斑驳的光隙透过车窗,从他脸上一晃而过的明亮犹如神启。
就像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时候会为一些小事生气,应允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时淮忽然就又高兴了,把摘下的那只耳机塞进他耳朵里,“好。”
好什么好。
愣神的功夫,他被冲进耳道的摇滚乐震得一麻:“Oasis?”
“嗯。”
耳机里在放绿洲乐队的《Don\'t Look Back In Anger》,没想到他哥坐的四平八稳,听的是这么闹腾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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