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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解放东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俩小轿车追尾了。可后面那车的司机不但不签责任认定书,还非说前面那车别他,结果两个司机就吵吵起来了。然后前车司机就要报警,后面那司机就不让,俩人又开始撕吧。这个过程中,前车司机发现后车副驾驶还有个小孩儿,脑门直淌血,坐在那哇哇地哭,他就说先给小孩儿送医院。可后面那车司机死活不同意,后来干脆上车就要走,前车司机就死拽着车门不让他走。其实就在他俩吵吵的时候,前车的一个乘客已经报警了。看交警来了,后车那司机干脆连车带孩子全不要了,就跑了。”
“那孩子不是他的?”邢岳问。
“不是。”田向继续说,“当时交警把孩子送医院,问他爸妈是谁,可孩子太小,也就三四岁吧,根本说不清。他们也怀疑这孩子是拐来的,就直接给我们打了电话。”
“孩子身份查出来了么?”
“查到了,是新平街那边一家服装批发市场里一个摊主家的。两口子三天前向当地派出所报的案,说孩子就在市场里,自家摊位附近走丢了。”
“司机身份查到了么?”
“还没有。”
“车呢?”
“那车挂的是东江本地牌照,不过是辆□□。原来的牌儿是内蒙的,车主半年前就已经把车报废了。”
邢岳琢磨了好一会儿,“下一步你们什么计划?”
田向张了张嘴,还是看向了崔振东。
于是崔振东就把话接了过来,“我们还是想以车找人。查这辆车在东江的行驶轨迹,以及在内蒙那边报废以后的处理情况。”
“另外那孩子在被送去医院以后,除了外伤,医生还发现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就给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发现小孩儿体内有残留的镇静类药物的成分。”
“操!真他妈畜生!”崔振东还没说完,秦鹏就骂了起来。
邢岳也皱起了眉,“大崔你接着说。”
“因此我们怀疑,嫌疑人很可能是惯犯,甚至是团伙作案。但我们搜集到的指纹,在指纹库里没有比对出结果。”
“不过那孩子后来清醒了,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他说只记得那几天他住的是平房,不是楼房,早上还能听见鸡叫。”
“我们打算对市区的出租房进行筛查,特别是城南那片平房区。另外再搜集一下东江,以及临近市县儿童走失的案件,看有没有串并案的可能。”
邢岳点着头,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思索着。然后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地图。
“新平街在城南,假设嫌疑人也住在城南的平房区,那你们说,他带着孩子一路向北,开到解放东路,是打算去哪儿...”
崔振东看着他,又看了看田向,然后也掏出了手机。
邢岳的手指在屏幕上缓缓地移动着,“解放东路再向北两个路口,然后向西,走不到五公里,就能上国道,还可以上高速。”
他把屏幕上的地图向右滑动,“无论是国道,还是高速...”
“内蒙!”崔振东猛地从手机上抬起眼,直盯着邢岳。
邢岳也抬起了头,跟他对视着,“这案子大崔你带人继续跟,人手不够就再叫上几个,这事儿还得抓紧。”说完又拍了拍田向的肩膀。
崔振东也没多话,揣起了手机就回到自己的座位。
“哎对了,这会儿趁大家都在,我说个事儿。”邢岳站到屋子正中,提高了些音量。
十几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
他蹭了蹭鼻子,还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这两个案子本该上午就碰完的,拖到现在...快两点了,原因就是我迟到了。我没出现场,也没请病假,就是睡过头了。”
一屋子人谁也没说话,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就都去看崔振东。
崔振东脸色有些难看,梗着个脖子,就抬眼瞅着房顶的灯。
“这事儿呢我回头会去向徐局汇报。还是那句话,咱们该去现场去现场,该跑线索跑线索,该休息也休息,该请假还是请假,谁都不能例外。就这么无缘无故地不见人了还能行?今天我这是个反面教材,算是给大家提个醒,也跟大家道个歉。”
说完他就微微低了低头。
大伙儿更安静了。谁都没料到邢岳竟然来真的,看着崔振东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咳,”秦鹏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就准备上线。
“老秦,”邢岳抢先一步,“你现在就联系李远达,咱们今天一定得让他把李震交待出来!”
“...是。”秦鹏又瞥了崔振东一眼,这才坐了回去,准备打电话。
邢岳回到自己的桌边,那瓶大冰坨子已经融成了一座微型的冰山,悬浮在冰水里,时不时地冒上来一串气泡。
他拽了几张纸巾,把桌面上的水渍擦干净,又把瓶子外面凝成的水珠也擦了,然后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两口。
从嗓子到胃,一路冰凉。
重新拧上盖子,他背过身,把瓶子按在了眼眶上。
第二十九章
人呢,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出尔反尔,口是心非的动物。
“乖,起来干活,今晚放假,早早上床睡觉。”睡意弥漫的白天,大脑就是这样哄骗着倦怠的身体。
可下了班,渣渣大脑就变卦了。
项海在一个广播类的APP上有一个自己的栏目,内容是通过讲解一些身边的真实案例,向听众,尤其是青少年听众宣传一些实用的法律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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