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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薄馨兰特意算计好的,皇上在容菀汐宫里,若是请皇上过来用晚膳,容菀汐心里忌惮着,担心皇上会直接留宿在钟萃宫,恐怕会从中使绊子,不让皇上过来。但如果只是请皇上过来用午膳,大可以大大方方儿的请。容菀汐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劝说皇上过来呢。初为皇后,她总要体现自己的大度不是?
还真被薄馨兰给猜对了,容菀汐见皇上面露犹豫之色,果然劝道:“今儿对薄妃来说,可是个大日子呢,陛下若不劳累,还是去钟萃宫一趟吧?”
皇上却是摇摇头,道:“不过去了,今儿朝中杂事多,朕乏累得很。”
转而对冬雪道:“和你家主子说,朕今儿身子乏,懒得动,让她自己好生过了这个生辰。回头儿朕会派人送赏赐给她。”
见皇上如此坚决,容菀汐岂能再劝?便只是一言不发地含着笑,做起了哑巴。
冬雪看了她一眼,容菀汐却是轻轻地将目光瞟向了别处,表示并不想管这件事儿。冬雪便不敢再冒犯,也不敢多留,只得施礼告退。
冬雪退下后,容菀汐方笑道:“其实你去一下也无妨。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般爱吃醋?”
自己在心里补了一句,“其实我就只爱吃秦颖月的醋罢了,对于其他人,我全然没感觉。”
皇上摇摇头,道:“不是怕你吃心,而是朕不能给她再次图谋的机会。你想想,以馨兰的性子,若她真的只想要图安稳,岂会做这种出头的事儿?这是自打咱们入宫之后,后宫里的第一个生辰,人人都盯着看呢,她岂能不知?朕看哪……她怕是又有新动作了。”
容菀汐笑笑,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皇上的话。皇上能料到这一点,这让容菀汐感到很心安。好像只要有皇上的清明心思在,后宫里的任何勾心斗角,都是与她无关的。因为孰是孰非,皇上都能看得清楚。
……
钟萃宫里,冬雪跪在薄馨兰面前,将在漪澜宫里的事儿和薄馨兰说了。这一次,并未顾及着薄馨兰的脸面,而是直接道:“娘娘料得不差,皇后的确劝了陛下,可哪承想,陛下的态度却是相当坚决。连一瞬犹豫都没有,便说了不过来。奴婢再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便别过头去不管这事儿了……”
“奴婢又等了片刻,陛下说,你怎么还赖着不走?还有事儿?语气已经颇为不悦。奴婢怕惹了陛下,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回来。”
这是要让薄馨兰知道,是皇上铁了心不想过来,而不是她办事不利。
薄馨兰点点头,道:“不来便不来吧,也没什么要紧的……你起吧,跪着干什么?难道本宫还能责怪你不成?”
“是奴婢办事不利”,冬雪这才客气了一声儿,“请娘娘责罚。”
薄馨兰一抬手,道:“起吧,责罚什么?如今虽然入了宫,但本宫与你之间的情分,又岂有什么变化呢?本宫并不会因身处高位而冷待了你,你只管放下心来。”
“是……”冬雪很感激地应了一声儿,这才起身。
薄馨兰叹了一声儿,道:“秦颖月这一计,千算万算,算漏了皇上的心。她以为皇上对后宫,在面儿上,总要做到雨露均沾呢。可实际却怎是如此呢……若真如此,入宫多日来,皇上怎会连霍贵妃和淳妃那里都没去过?”
薄馨兰一声冷哼,恨意浓:“也不知道容菀汐那狐媚子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哄得皇上连给后宫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冬雪道:“娘娘蕙质兰心,霜露阁里的那位,和娘娘比起来,还是差一些呢。只是娘娘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何还要按着她的法子去做呢?”
“呵呵……”薄馨兰一笑,道,“其实皇上来与不来不重要,只要让宫里人知道,今儿是我的生辰,但你去漪澜宫里请皇上,并未把人请来,这就足够了。咱们知道是陛下自个儿不愿意过来,但在别人看来,一定是容菀汐从中使绊子。既然如此,我岂不是已经被容菀汐给记恨上了?容菀汐随即再做什么事儿,不是更合情合理一些?”
“可……”冬雪有些担忧,“可是陛下会相信吗?”
“三人成虎”,薄馨兰道,“其实陛下也是个多疑的人呢……但却只是对于他在意的人和事。平日里他在意的少之又少,所以这多疑,便也没表露出来。更何况,对于容菀汐那样难对付的,咱们岂能奢望一蹴而就呢?还不是得慢慢儿来嘛!”
“这一次,只要咱们做得谨慎,不让陛下和容菀汐抓着把柄便好。抓不着咱们的把柄,陛下的心里,多多少少,会对容菀汐有所怀疑。一旦在陛下心里种下疑虑的种子,这种子,在日后的日日夜夜里,定然会不断的发芽……再加上咱们接下来的图谋,这颗种子,必能长成参天大树。那时,便是咱们得胜之时。”
冬雪听得颇为认真,一是做给薄馨兰看的,二是真的觉得薄馨兰说得有道理。不免由衷赞叹道:“娘娘妙算。”
薄馨兰一笑,道:“妙算么……本宫却不这么觉得。不过是殊死一搏罢了。”
“哇哇……”兴儿醒了,屋里传来了哭声儿。
薄馨兰一脸的算计瞬间收敛,忙跑到寝房去……
……
霜露阁里,秦颖月道了声儿“乏了”,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外面春光正好,还是出去走走吧。若是现在去躺下,恐睡着了,中午走了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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