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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看越生气,但又停不下来,就这样看了几个,最后才点开文中饱受非议的几个选段。
也有中肯的评价。
“是那段侮辱数学的快感曲线,怎么能是平直的一次函数?我一个女生都知道,手冲肯定有小峰值,其实是一次函数中穿插着许多小抛物线,最后是个直线……怪不得一直意识流写h?”
江淇文:……
是有几分道理。
但这是不是太严谨了……要说作者失误也没什么?
“我说句公道话哈,情感分析得都特别细腻了,这段也是那个哥哥拼命取值分析,感觉顺手一写的几率不大,而是作者真不懂。”
“这个其实没啥,而是对那个啥的描写我真的服了。说某某白\浊液体触感Q弹像果冻一样……我合理怀疑,这就是个p站都没上过的小女生。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江淇文一愣。
这……
这描写确实……自己都快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男装大佬了。
不要乱想!那天的小帐篷不是凭空捏造的吧?
等等。
虽然不是凭空捏造的……但是凭空消失了。
他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不懂常识了。
这……
这……
……他悲从中来。
作者身体可能有问题,这怎么解释。清白还是尊严?二者不可得兼。
他攥紧了拳头。
望向他平时码字的座位,只有一台小电脑,还坚挺地屹立在那里。
马上就快封寝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莫非出去散心了?
他把那篇渣男看完,情节正好卡在揭露哥哥身份的地方。
然后他突然想起那个推文视频说,今天更新的小短篇很有意思,只能去微博看。
于是他点开兔绒贩售机的主页,火速找到了那篇更新。
以前为了防屏蔽,他的文,向来要么图片展现,要么有停车场平台。
这次居然是文字版本。
剧情大概就如上述推文所说,人形点子公司把小作者绑架了,然后小作者更文时求助。微博文字写道:
小作家被沉重的锁链绑在电脑桌前,小臂用黑宽胶带捆在桌子镂空出来的两个板子上,甚至手腕也被固定在键盘边缘,只有手指可以活动——回车键要用小指头尖费力去够。
他肠子都悔青了,从前绑匪的点子诙谐有趣又便宜,自己靠白嫖获取声名。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如今他受到反噬,自己没什么朋友,父母又突然中奖了全球旅行的门票……一时根本无人发现他失踪。
如今每敲打一个字,都要在他的目光下进行,手指头全部抽筋却不敢停下。
他给他每半个小时有三分钟构思时间,如果停了,离他耳边不过一掌远的音响就会发出巨大的警报,震耳欲聋。他不会时时刻刻都在他身后,但屏幕上开着录屏,每一秒都存在着被窥视的可能,他不敢犯险。
他告诉他,如果超过三次,就会升级为尖锐物划过玻璃的声音。
他着实不敢尝试这升级,因此就算打口水话,也不敢停下来。
三根手指已经是他的极值了。当第四根手指也抽筋时,他终于受不了,看向电脑旁的摄像头。他眼泪唰唰淌下来,流得几乎要把颊肉腐蚀,哭着哭着,啜泣逐渐转为哀嚎:
我错了……大哥你放了我吧……
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不听话,就是手抽筋了!四根手指都抽筋了……
我听话……我真的听话……
你把我手腕放开好不好?我不跑,我听话,你让我些什么写什么,胳膊不用放开,就只有手腕!求求你,就只有手腕……呜……
对面没有声音,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他崩溃地开口自降条件:一只,就一只手腕,行吗?
他一边哭,一边如履薄冰地码字,害怕那个大音响把自己震晕过去。
“你告诉我,”耳边的音响传来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语气戏谑,“哪几根手指抽筋了?具体说说。”
小作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怠慢他,忙抽噎着答:“右手小指头,左手大拇指,唔……左手食指……还有……”
他说着,突然停住了。
他、他想干什么?
“还有一根呢?”耳边的声音大小适中,带着笑意。
“没、没了……”小作家惊恐道。
他听见他说:
“不诚实,不是四根吗?”
“抽筋的手指太疼,那帮你去掉好不好?还剩六根,也不少了。”
……
江淇文心里挂着柳生,没工夫细读,直接划到最后看结尾。最后是在他听见了绑匪和他对话时,吵闹后突然挂断,他怀疑他有些忙,但又不敢直接发布求救信息。这房间逼仄,四面无窗,他无法提供有效信息,还容易被发现。
最后的方法是,他把更新粘贴了一半,加了一句“救命我被绑架了”。然后瞬间编辑成正常的更新。
一个小时后,绑匪没来找他。
他没有被发现。
最后终于通过千辛万苦,有人报警解开了IP地址,解救了小作家。故事结束。
江淇文挠挠头,虽然剧情还可以,但他没get到他的妙点。
点开评论第一条:“竟然发文字,我下意识就点开防屏蔽的编辑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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