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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情话,把李羡尘说得无所适从,耳畔回响着他刚才的话,胸前刚才极轻的两下,虽然隔着厚重的官衣,但洛银河的手指却像直接拨在李羡尘的心弦上,起了一小串微妙的悸动。
半晌,他才有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将他抱得更紧了。
洛银河见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身上那个血窟窿是个对穿,离好全还差得远呢,刚笑两声,疼了起来,又疼又想笑,表情说不出的违和。
李羡尘鼻子里哼出个音儿,可算找到该说道的事情了,道:“我刚才在想,你若是总不会疼惜自己的身体,我便将你绑在府里,哪日彻底养好了,哪日算个头。”
这话入洛银河的耳,霸道却温柔,让他心里倏的刺痛——小时候本该最疼他的人都没疼他,他向谁去学习如何疼惜自己呢,即便日后接触心理学至深,理论上是明白的,但一旦到事儿上,好像这幼时没学会的事情,就怎样都学不会了,理智告诉自己要爱惜身体,可潜意识却总是忽视。
他没说话,在李羡尘怀里,又合了眼睛。
待到再醒来,马车已经停了很久,洛银河起身,这回是真的睡熟了,略带歉意的笑笑,李羡尘没说话,只是将刚才给他盖在身上的披风又递过来。
待洛银河披上,二人才下了车。
一觉睡了个把时辰,入府门,已近午,发现府里难得的热闹——滇红来了,受二皇子的嘱托,还带了很多吃食药材,也不乏给胜雪的衣料首饰。
姊妹二人和映禅不知为何起了兴致,一起下厨去了。
前些日子,李羡尘对胜雪,一直不知如何安置,他从未想过将她娶进门,便不能坏了姑娘的名节,就想,有映禅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师弟,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找由头说她是师妹,先安排一处别院给她住,过两年,安排一处良缘,也算对得起她先父廖大人的在天之灵。
结果没过几日便发现,五皇子总是借着来探望洛银河伤势的由头前来,来了又总不忘给胜雪带些吃的玩的,便明了了。
想着该找个什么由头,承了这二人的情意才好。
说回这会儿,也不知那三人在做什么吃食,离着厨房老远,便闻到一股饭香,那三人见他们回来,很是高兴,言道时间正好,你们等着吃就是了。
众人入座,才顾得上细看滇红,她比在燕州的时候丰润了一些,面色红润,看得出,即便二皇子此时还没给她名分,待她却很好。
只是她若是对二皇子动了心思,只怕日后安排算计要敌不过儿女情长,洛银河不动声色,微笑道:“看得出二殿下对姑娘情意至深,滇红姑娘的幸福都写在脸上了。”
谁知,这话一出,滇红还没说话,胜雪反倒幽幽叹了口气。
洛银河奇道:“你小姑娘家的,叹气做什么?”
滇红胜雪将门之后,本就不扭捏,且胜雪的性子,比姐姐还要再爽气些,加之山匪之乱,她与洛银河算生死过命一遭,平日跟他说话没半点避忌,这会儿却扭捏起来了,只是抬眼看了看洛银河,幽幽的道:“你不懂的。”
她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洛银河就笑了,被胜雪白了一眼。
一旁的映禅突然开口:“小雪说得不错,银河你是不懂,将军对你情深意笃,你怎么会懂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愁,你是生在蜜罐里笑看他人疾苦。”
他说罢,向洛银河极为会意的笑笑,又转向胜雪笑道:“今儿左右没有外人,不如你直说说,是不是喜欢五殿下,也好让银河和将军早为你安排。”
他是不是打趣自己胜雪无所谓,便直言道:“他没几日便来,总带东西给我,那些东西我又不缺……”
滇红听了,眼角含笑道:“那你缺什么,是缺五殿下一句诉衷肠吗?”
这问题直接,饶是胜雪不吝,也不禁抬眼扫视一圈屋里,见除了这五人,只是几个小侍远远待命,才微微颔首,羞红了脸,点头道:“他不说明白,我总觉得悬着一颗心……况且,他又是皇子,今后,定然还会遇到很多很好的姑娘……”
胜雪说着,忽而转向洛银河问道:“你是如何让少将军独爱你一人的?”
一句话,把洛银河问卡壳了。
瞥眼见到李羡尘坐在一旁,眉眼含笑,一副看戏的模样,洛银河笑道:“这问题,你不该问我,倒是该问问他呀。”说罢,抬下巴,示意她该问李羡尘。
结果,李羡尘就在四人的注视中,默默的放下酒杯,半晌才道:“有个法子,我觉得有用。只是……需要到日后……你们成婚了再用。”
胜雪满脸期待中,李羡尘不紧不慢却一本正经的道:“待到春天,城里三色堇开了的时候,你去摘上几朵,将花汁偷偷抹在五殿下眼皮上,他若是睁开眼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你,便会心里都是你。”
洛银河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结果,又被胜雪白了一眼,那姑娘假嗔道:“问你你不说,别人说了你又笑什么?”
洛银河笑着摇头,向李羡尘道:“你怎的教她这没影儿的招儿。”
李羡尘偏头颇有深意的看着洛银河,道:“你怎么知道没影儿,我试过,好用的很。”
这回,换洛银河局促了,他说试过,当然不会是对别人试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何时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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