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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尘在感情上向来内敛,也不是不懂,只是不说。若是没喝酒,他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酒壮怂人胆。
啧,这该怎么答。洛银河脑子飞转。
谁知,下一刻,李羡尘站起身来,缓而贴到他身前,低声道:“若是一丝都没有,你就推开我。”
这人坏得紧啊,什么推不推的,怎么还把选择题反扔回来了?
接着,将军他轻轻挑起对方的下巴,便向他唇上亲下去。他的吻并没什么技巧,甚至可以说生涩,但不知为何其间有一股无法言言喻的温柔,非常小心,甚至是怯意。
这极度小心的对待,让洛银河心抽的一紧,是要多在意,才会小心翼翼?
有多小心翼翼,便是有多害怕被推开。
他并不是坏得紧,而是怕得紧。
洛银河身子僵住了,脑子里能思考的弦随着李羡尘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一一崩断,一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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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咔嘣儿~
※纳兰容若与夫人卢氏的逸闻。
第50章 老早就喜欢他了。
这是喜欢吗?
身为心理学资深人士,洛银河怎会不知道何为喜欢呢。可后来他又自嘲起来,当真是事不关己头头是道,事若关己犹犹豫豫。
直到前些日子,林夫人要将映禅也说给李羡尘,他的行为出乎了自己预料,才静心反思——自己对李羡尘,总是忍不住维护他哪怕一点点的肆意心性,在乎他的心结,不忍他害怕,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老早就喜欢他了,只是自己从前装作不知道。
随着亲吻,李羡尘怕他推开自己似的,把他揉在怀里,但对方身子虽然僵直,却没有推却。
呼吸间夹杂着入窗清冷的风,吹散了弥散在二人唇边的酒气。
渐而忘情,吻便也如醉如痴了。
李羡尘身子前倾,洛银河只得向后倚去,重心不稳,软塌的锦被滑溜,他忽而往后摔倒。
眼见后脑要生生磕在窗台上,千钧之际,李羡尘伸手替他垫了一下,也正是如此,二人都回了神。
四目相对,李羡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得出他从心底里高兴,手微用力,将洛银河拉起来,拥在怀里。
他也不知为何,这会儿性之一事,反倒淡了,他只想抱着他,什么都不做。
将军一呼一吸极为沉静,仿佛比任何话语都能让人安定心神,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传入洛银河耳中。
心动的声音,不过如此,也正如此吧。
这一夜,二人第一次在府里睡在一张床上。
李羡尘半夜无眠,轻轻搂着他,怕吵醒了他,只静静看着,又觉得怎样都看不够。
喜欢,说不清,道不明。
情到浓时,只是守在他身边都心满意足。至于为何喜欢,始于他运筹帷幄的气韵;浓于在他面前,自己可以做回李羡尘,不是大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将之首。
洛银河却正相反,这一夜他难得睡得踏实。许是因为向内心妥协了,没有纠结,久违的轻松。
二人一个醒,一个睡,虽然什么都没做,依旧不觉月色浅,不忍天色明。
清晨鸟鸣,洛银河睁开眼,便又见到李羡尘卧在他身侧看他。对方见他醒了,一笑问道:“睡得可好吗?”
嗯……怎么还看不够了。
“你……不会是一直没睡吧?”他眼见李羡尘已经没了半点醉酒未醒的模样,又一次认定,这人是个酒缸。
未等李羡尘回答,忽然添宇的声音在门外轻声响起:“二位主子起身了吗,秦更公公一早亲自送来一封信给东家。”
平日里,将军晨练起得早,洛银河又没什么架子,总是自行收拾得差不多,才叫人进来伺候。
是以,添宇一度怀疑,这二人大婚当日弄得春色满屋,不过是做戏。后来虽然住一屋里,却一个睡床,一个睡榻,今日一见,原来确实是睡在一张床上,心里竟莫名开心。
可他脸上依旧挂着该有的谦卑,熟视无睹的素着脸,不该看的绝不多看一眼,将信递在洛银河手上,而后,默默退出去了。
信看完,便被洛银河拿到还未熄的一点烛火前燃了。
接着他向李羡尘道:“给林大人讨还公道的机会,就要来了。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羡尘问道:“有何不妥?”
对方摇摇头:“太子在林大人这件事上终归是做了恶人。”
但只怕,真正的幕后之人,却不是他。
李羡尘刚欲起身,洛银河又从烛台前走回他身边,颔首看他,正色道:“依你看,这几位皇子,哪位有储君之能?”
本以为这个问题,会让李羡尘沉默良久,谁知他脱口便道:“五皇子。”
看来是早有思量。洛银河点头,沉吟片刻,开始自顾自换衣裳。
李羡尘奇道:“天还未大亮,你要去哪里?”
洛银河笑道:“向五皇子递个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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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显当今的皇后,生有二皇子和五皇子。
二皇子其人,洛银河只在几次大典上遥遥相见几面,相传他本天资极佳,可长到三岁左右,神思便异于常人,严重之时,竟难以与人正常交流,书中对他笔墨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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