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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请了附近酒楼的包厨,不用红叶费心;米氏乔氏早早把桂圆、红枣、花生和干莲子洒满喜房,红叶摆了新鲜水仙花和雪白的栀子花,最后看一遍屋里的龙凤喜烛、喝交杯酒的酒盅和秤杆,相携退出喜房。
展家相熟护卫家的女眷早早到了,做了满满一屋子,叽叽喳喳地在厢房里吃糖炒花生、炒栗子,说着自己成亲的趣事。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喜相逢的鼓乐声,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乔氏麻利地带着两个女伴到外院去了,米氏喊二丫煮饺子,红叶站到台阶上,看到穿红着绿的一行人踏着红毯进来,中间是一个抱着宝瓶、盖着喜帕的女子。
红叶牵着儿子,满面笑容地带着女眷们迎到外院,簇拥着展卫东和新娘子拜过天地,把一对新人迎进正屋。
女方的全府人是个圆滚滚的中年妇人,和展家全福人、红叶说着吉利话,拉着红叶的手“日后要嫂嫂多多关照”,红叶满口答应。
今日的展卫东脸色红彤彤的,就像喝多了酒,耳朵带着红色,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用一杆缠着喜帕的银秤笨手笨脚地挑起新娘子的盖头。
红叶一瞧,弟妹蒋云娘十六、七岁,白白净净一张苹果脸,大大的水杏眼不敢抬起来,尽管涂着厚厚的粉,依然能看出脸庞、脖颈全红了。
插花、喝交杯酒、二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夹生饺子,蒋云娘羞答答地吃了,说“生”的声音堪比蚊子叫,红叶打赌,展卫东一定听不清。
米氏拉起木哥儿,放上撒着满床果品、铺着大红鸳鸯戏水棉被的喜床:“好孩子,给你二叔翻个跟头,都是给你的,”
木哥儿来了精神,麻利地在喜床翻了两个跟头,把能够到的吃食划拉到身边,引起一屋哄笑,新娘子也笑了一下,又低下头。
外院喧闹声越来越大,展卫东心急火燎地,看了妻子一眼,碍着满屋子女眷没好意思说话,对红叶说一声“嫂子,我走了”就转身出屋,一大院子人等着他敬酒呢。
红叶便招呼弟妹,把屋里的人一一介绍给她,蒋云娘细声细气地向众人问好。红叶看她不自在,便和全福人说些笑话,让二丫端上红枣羹、八宝粥和肉松饼,悄悄把一个装着桂花糕和牛肉干的荷包塞给她,“垫一垫,二弟回来早着呢。”
蒋云娘朝她感激地笑。
是个好相处的,红叶松口气。
夜间送走客人,红叶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展南屏打来热水给她泡脚,按摩脚上的穴位。
红叶倚在枕上,由衷感慨:“成亲真是件辛苦活儿啊”
展南屏被逗笑了,“一辈子就一回,还嫌累?以后娶儿媳妇怎么办?”红叶想想就觉得事多,忽发奇想:“让木哥儿自己张罗好了。“
夫妻两人哈哈大笑,把睡在隔壁的木哥儿吵醒了。
作者有话说:
求预收啦,《状元夫人的和离之路》
父母意外亡故,14岁的温菁菁推掉婚事,带着没长大的弟弟,苦苦经营唯一的铺子。
弟弟成家了,23岁的温菁菁成了老姑娘,婚事尴尬,被媒人说动,嫁给金陵大族家主嫡子、有妾有子的武状元丁柏。
时移事迁,29岁的温菁菁心灰意冷,离开丁家,搬到郊外庄子。
数年之后,温菁菁身染重病,在丁柏怀抱离开人世。
再一睁眼,温菁菁回到24岁,刚刚嫁进丁家一年。
之后温菁菁开铺子,挣大钱,心平气和地把和离书递到丁柏面前,“我不愿再与你过日子,缘尽于此。”
丁柏把和离书撕成两半:“既娶了你,便是有缘。此事休要再提。”
第61章
新婚第二天认亲, 二管家宅子像红叶那时一样,来了满屋子宾客。
说起来,小叔子是个大方的人, 当初送给红叶的认亲礼物是一根镶着各色宝石的赤金衔珠凤钗, 换成给大家小姐添妆、认亲都够了。
轮到红叶, 又是做嫂子的,早早和丈夫商量, 拿了银子到外面有名的银楼, 打了一对牡丹造型、花心是红宝石、镶两片翠玉叶子的赤金鬓花,沉甸甸金灿灿,足有酒盅大,又从自己的首饰里面,挑了两朵没戴过的、丹姐儿赏赐的南珠珠花, 用一个红漆首饰盒装着,看着就很体面。
再次见到蒋云娘,俨然换了一个人:洗去厚重的粉底, 挽了妇人发髻,真红色绣凤凰嫁衣, 烧蓝凤钗并两朵红绒花,目光羞涩而活泼,不时望向展卫东, 令人看了就会心一笑。
蒋云娘非常恭谨地拜见公公、兄嫂、府里的护卫朋友, 收了婆婆昔日一件首饰、一堆礼物红包, 把自己做的鞋子和帕子、荷包作为回礼;另送了红叶一双大红绣鹦鹉衔桃鞋子, 一个放着吉祥如意络子的荷包, 给了木哥儿一个装着四枚银锞子和平安扣的荷包, 和一件针脚细密、颜色鲜艳的老虎斗篷:虎头帽大多数孩子都有, 这个斗篷连着帽子,黑黄相间的,木哥儿一看就喜欢上了。
蒋云娘陪嫁六个箱笼,装得满满的衣物,算不上贵重,给人一种“厚道”和“实惠”的感觉。
看得出来,展卫东对妻子非常满意,那么大大咧咧的人,言语之间颇为护着,告诉二丫把一盒盒的点心分给宾客:“她家做的,想吃什么都有。”
周少光打趣:“她?她是谁?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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