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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挽留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江千宁是真不稀得什么,她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别说是点吃的喝的,就是把金山银山搬过来,她也不带多给个眼神的。
今天她的耐心已经告罄,不想再与他们周旋。
陈寄白凝视她许久,终于是松开手去。
你先忙,忙完我们再说。
她刚要怼一句什么,就听他补了一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江千宁冷笑地勾了下嘴角,没有任何回应,径直离开,背影颇有几分爽快干脆。
陈寄白深叹一声,目光掠过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宁特助时,他有几分无奈。
他们垂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陈寄白准备去江千宁门口等她,宋时滢见他要走,有点慌地上前一步:寄白,你难得来一次,我请你吃个饭吧,好吗?
她的眸光如小鹿般小心翼翼,单纯无辜。
是很难叫人拒绝的真诚。
陈寄白却并没有看她的眼睛,只道:刚才是个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打扰到你工作了,抱歉。
没关系的呀,我今天的工作刚结束,刚刚原本就在休息的。
那就好。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忙。他轻一颔首,转身离开。
宁特助手里还提着陈寄白亲自准备的、要送给江千宁的礼物。满满两只手,诚意一样的满。
宋时滢艰难地收回视线。
这么多礼物,江千宁竟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若是、若是
她咬紧唇。
她并不迟钝,她察觉得到陈寄白这次与她疏远了许多。原本就只是寻常的朋友,现在好了,在寻常之上,更添一分疏离。
宋时滢暗自懊恼,她上次是真的冲动了。再细细斟酌,肯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只怪当时她心里着急,只想快些出了心口的恶气,叫自己心情舒快些,这才那么冲动,没有太细心地去思量这样做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这么做,目的是达到了,但是她之前苦心经营的许多东西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了。那些东西的价值,可远比住一家什么五星级酒店来得大。
她已经后悔许久了,只能侥幸揣测,或许他没有生气呢?
直到今天见面,亲自见识了下陈寄白现在的态度,她心里才算是凉透了。所有的侥幸都不见了。
他果然是生气了。
上次她那样做,果然是惹他不喜了。
之前他对她还有几分对待旧友的温和,今天一见,竟是彻底没了。
这个认知叫宋时滢打心底里起,便止不住的慌。
她真的下错了一步棋。一步下错,极其容易满盘皆输。
宋时滢握紧了拳,垂眸一看,即使她已经竭力握紧,她的手也还是在控制不住地发着颤。
宋时滢咬紧牙,不行,她得补救。
她还没有被定死罪,她还有希望的。
工作人员在叫她过去补个镜头,宋时滢最后看一眼陈寄白离开的方向,才去忙碌。
江千宁那边更忙,她拍了一整天的戏,从一大清早一直拍到晚上八点多。
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她扒拉了几口饭就算是对付了午餐,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吃,没吃就算了,体力还消耗得特别多。回酒店的路上,她已经饿得没力气,问阮阮外卖到了没有。
阮阮提前一小时就点了,还以为早就到了,这会儿一看才发现还没有。甚至都不是在路上,而是还没出餐,她赶紧打电话给商家问情况。
问着问着她就和商家吵了起来。
江千宁无奈,她觉得今天这饭她八成是吃不上了,便转头问柚子:房间里还有泡面,或者自热米饭什么的吗?
柚子拍了下脑袋:昨天刚吃完,我原本想着今天去买来着结果跟着你跑了一天,给我跑忘了。
不过人也不至于被饿死,她很快就说:我叫酒店尽快煮几碗面送过来,很快的。
也只能如此了。
江千宁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随口说:不要清汤面,来点有味道的。
柚子:好。
她低头翻找着酒店经理的微信。
走着走着,她却是突然撞上江千宁不知是何时,江千宁停下的脚步。
柚子一脸懵地抬头看,才发现,宁宁的房间门口站着两尊大神。
宁宁显然是因为他们而停下来的。
陈寄白穿着深蓝色的衬衫和西装裤,通身的高冷矜贵模样,自带疏离感,叫人不敢亲近。
但这人,定是除她之外的。
她哪里会怕他。
江千宁日出而作,深夜才息,哪里还有精力来应付他们,只懒懒抬起眼皮看了眼,就不耐烦地抱起手:你怎么又来了?
陈寄白轻叹一声,我真的罪不至死。你不要直接给我定罪,赶得远远的好不好?
他展示了下手里的东西:我真是为的你来的,看,我从北城带了这么多你喜欢吃的。要不是为了你来这里,我何苦这样奔波,你说是不是?
她抿唇不语。
他继续温声道:饿不饿?江小姐,赏脸吃一点?
她会不会应,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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