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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极之下,手里的鞭子下意识就挥了出去、阿眉暗道不好,右手紧跟着将剑拔出,随时准备应对。好在那人似乎同张三娘关系不错,并没有下狠手的意思。
“菁姐!”顾人玉远远就听到了打斗声,见张菁同一陌生男子动手,还处处处于下风,忙冲过去帮忙。
花无缺也急急赶到,见阿眉平安无事,这才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方才我同菁姑娘说话,似乎惹了那人不快,两边就动起手来了。不过,那人似乎是菁姑娘母亲的旧识,并无伤人的意思。”
阿眉看着那人游刃有余地应付张顾二人,不禁皱眉道:“这人武功如此高强,恐怕加上你我都不是对手,也不知他是何来历。”
花无缺同样皱眉瞧了一会儿,忽然目光就落那人一直未拔出的剑上。一打二,还能不拔剑,连他都有些好奇这人武功有多高了。
“移花宫花无缺请前辈赐教。”花无缺不屑做偷袭之事,抱拳冲那怪人行了一礼后,抽剑迎了过去。
“移花宫!”那人一愣,随即眸色一沉,露出一丝冷笑来。他袖袍一挥,将顾人玉和张菁拍向远处,原本不曾出鞘的剑猛地拔出直指花无缺。
阿眉不禁变了脸色,急道:“无缺小心!”
那人的剑不快,可是每一剑似乎都让人无法躲避。无论他跑多快,身法多么灵巧,那人的剑永远都紧贴着他身体刺来。
花无缺的额角已经有了密密的汗珠,那双永远平静的眸子也起了波澜。各种复杂的情绪不停翻涌,最终又全都退去,只留下一个想法。
胜,他要胜!只有胜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护想护的人。
那惊天的战意甚至感染了对手,怪人眼中欣赏之意一闪而过,随即又淹没在浓浓的恨之中。他出手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而对面的花无缺却已经汗湿了衣衫,虎口处甚至震出了血。
胜负已分,那人的剑最终停在了花无缺的眉心前。阿眉松口气,将原本已经捏在手心的小刀收了回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花无缺身边。
“前辈为何手下留情。”花无缺喘着粗气,不解地问道。
“你回去告诉邀月怜星,燕南天不日将上门拜访,向她们讨回十八年前的血债。”那人并没有回答花无缺的话,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收手的原因。可能是这少年方才倔犟又孤傲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江湖第一美男子,他的义弟江枫。
“菁姐!”张菁听到燕南天三个字,立刻就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向林中奔去。顾人玉担心她出事,想也不想地跟了过去。燕南天瞧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眉头一皱,随即将心里的怪异抛诸脑后。
“燕大侠,我可以问问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阿眉见燕南天欲走,忙出声叫住他。
燕南天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那个一直很安静的小姑娘。对方眼睛里既不是害怕,也不是崇拜,而是满满的探究。
“无缺和我从小就在移花宫长大,两位宫主一直悉心教导无缺武功。直到不久前,她们给了无缺一个命令,要他一定要亲手杀一个人。”阿眉语带深意地道。
“谁?”燕南天皱眉,隐约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一个叫江小鱼的臭小子。”阿眉果断地回答道。
“江小鱼?!”燕南天吃惊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敏感。阿眉同花无缺对视一眼,心知这两人恐怕还真是有些关系。
“你杀了他?”燕南天本来严肃的脸此刻就如寒冰一样冷,他的剑重新指着花无缺,语气森然地喝问道。
“他没死。”阿眉怕他一时冲动真要了花无缺的命,忙挡在花无缺面前,“可是如果不弄清楚一件事,他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什么事?”燕南天皱眉。
“我想知道,江小鱼是不是和十八年前江枫之死有关。或者说……他是不是江枫的儿子?”阿眉盯着燕南天,一字一句地问道。
燕南天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是,又如何。”
阿眉明朗一笑,道:“是的话,那恐怕要请燕大侠帮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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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练武!”铜面人踹了一脚懒洋洋躺在草地上不肯动的小鱼儿,语气嫌恶地道。小鱼儿顺着她脚上的力往外滚了两圈,装模作样地哀嚎两声,“哎哟,我的腰断了!”
铜面人忍无可忍,一把抓过小鱼儿的衣襟,目光带刺地道:“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唉,我的腿如果断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我一死,那花无缺倒是可以回去给他师父交差了。”小鱼儿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反而头一歪,像条死鱼一样挂在铜面人手上。
铜面人被气得不轻,一只手高高抬起,像是想将这条不听话的小鱼毙于掌下,可不知为何,又生生忍下啦这口气,将手放了下来。
小鱼儿偷偷打量那人表情,露出个坏笑来。这是他屡试不爽的方法,这铜面人就想他死在花无缺手上,或许花无缺死在他手上,只要他们两个不是这种死法,这人的目的就白费了。所以,这就是她的软肋。
铜面人松了手,任由他跌回地上。可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气走,反而冷笑着开口:“你以为你拖住我,他们就能走远了吗?真没想到,你和你爹一样,都是个多情种,为了个贱婢,甚至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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