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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和尚铁冠道人对视一眼,都暗自心惊。于启生的医术他们都了解,不说起死人肉白骨,起码在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比起蝶谷医仙胡青牛也是不差。如今他竟然说自己的医术比不上一个二十不到的丫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其实要真说阿眉的医术比他高,其实也未必。只是她经历几世,每一世都生活在世家大族,那些千金求来的药方她见得比一般人多些。再结合这一年所学,开张内伤方子,倒也不难。
只是她此刻已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医馆,自然无法将真相告诉于启生。待三人毒性散去能够自由活动时,阿眉的房间早已收拾干净,人去楼空。
清晨,医馆的门早早就被扣响,昨日下午那个卖伤药的年轻人又来了。奇怪的是,他已敲了许久的门,却无一人应答。
“大叔,你知道医馆为什么今日不开门吗?”那年轻人拉着隔壁店铺的老板,客气地问道。
老板瞧了他手中的长剑一眼,有些防备地道:“那医馆也不是我开的,我怎么会事事都知道。”
那青年也不生气,朗然一笑道:“老板你莫怕,我只是昨日见那医馆中的药童有些面熟,再加上他身边那只猴子我一位旧识身边也有一只。所以今日想来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不可能,那阿木一年前来时,说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又怎么会是有什么亲戚。他那猴子据说是在路边救下的,很有灵性,这才跟着他来报恩呢。”
提起那机灵的猴子,显然老板的话就多了不少。显然在这附近的人家中,那只会吵架会捣药的猴子颇受欢迎。
那年轻人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有些失望地往东街去了。他昨夜回到客栈,越想越觉得那猴子很像当初那只,而那面色蜡黄的少年,说不定会有峨眉那位姑娘的消息。
没想到不过一夜,医馆就人去楼空。
若是他往旁边那条街再走上一会儿,说不定又会有所发现……
“哟,老古,听说你家那个破院子租出去了?”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汉子同坐在街边晒太阳的老头笑着打趣道。
“去去去,老子的院子哪里破了,明明遮风避雨,锅碗瓢盆样样不缺。”古老头也知自家旧院子破烂,可却见不得别人说。
中年汉子咧嘴一笑,继续打听道:“这次租客是什么人?是断胳膊的,还是眼瞎耳聋的?”
他之所以有此问,是因为古老头家的破院子被这抠抠搜搜的一家人分成了两个半,其中一半数年前租给了一个断腿的怪人。而这另一半,他们都私下嘀咕,只要是个正常人,也绝不会租。
“去你娘的狗臭屁,这次租我家房子的可是个读书人,正常着呢!”明明这才不正常好吧,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租古老头家那院子,那里比……比破庙都不如!
一个瘦弱清秀的年轻人站在荒草没过膝盖的院子里,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响声雷动,震得屋里摇摇欲坠的窗子彻底离开了原位,掉落在院中。
一个毛茸茸的身影正挂在房梁上荡呀荡,见此情景,猴脸一僵,默默从房梁上下来,老实回到年轻人脚边。它可算看出来了,这些东西一不小心可是会要了猴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眉: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怎么办?
猴:我可不去卖艺!!!
第18章
将屋里那些破旧得几乎一碰就碎的家具往外一点点搬出,阿眉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微微叹气。她现在真是有些怀念从前世家大族里勾心斗角的生活了,起码那个只用动脑子,不用卖力气。
她本就不是个擅长力气活的人,直到夜色降临,她也才收拾出一小块睡觉的地方。将包袱作为枕头垫在头下,阿眉抱着在院中玩了一下午的小猴子在还算结实的床榻上和衣睡下。
第二日醒来,阿眉只觉全身无处不是酸痛难当。咬牙爬起洗漱一番,她便出门寻些‘好心人’回来帮忙去了。
对于那个租了古老头院子的读书人,左邻右舍可是好奇了一晚上。对方自进了院子后就一直没出来,以至于是什么情况,大家都不得而知。
抓耳挠腮地猜了一晚,以至于第二日见到真人时,所有人几乎是将这位书生从头发丝到鞋上的尘土都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读书人……真穷!
一身长衫虽洗得干净,但那无法遮挡鞋面窘迫却展露无遗。在加上他较一般男子纤细得多的身材和苍白的肤色,看上去就更加寒酸可怜。
难怪连古老头那院子都住得下去,估计还是囊中羞涩所致。也不知是那书生长得太文秀可亲,还是他们实在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冷漠绝情。当对方客客气气询问这附近有没有擅长体力活的短工时,十之八九的邻居都拍着胸脯表示,这点小事他们来就行,用不上什么短工。
那书生自是千恩万谢地将他们引回家去,一开门,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古老头家的院子只怕比城外乱葬岗的杂草长得还要茂密。
难怪他之前一直租不出去,这么磕搀的样子,也只有这不通俗务的笨蛋书生才会要。抱着这样诡异的优越感,众人竟然不觉得手底下的活有多累人。
原本一个人要忙好几天的活计,就这样在左邻右舍你一手我一手的帮助下,于天色将暗前做完。书生还想请大家用了晚饭再走,众人瞧了一眼那几乎不剩多少东西的屋子,默默摆手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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