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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来临晰,主要是为了出席业内一个重要的讲座,看外孙女,只是顺便,当他这么说时,关素心没忍心戳破,她怎么没听说过,书法界有什么重要讲座是在这会儿开的,还在临晰市这种小地方!
关震西挂了电话,上了老友的车:甭说了,今儿个我去见我外孙女,见面礼你可得准备好,这可是我女儿的女儿,宝贝的宝贝蛋!
老友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电话里不是说了嘛,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老关啊,几年没见,要不是你家宝贝疙瘩在我们这儿找着了,是不是这辈子都打算窝在你那一亩三分地,不出来了?
我那一亩三分地,可比你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钢筋水泥惬意多了!关震西坐在后座,眼神微眯,虽然拄着拐杖,精神却十分不错。
汽车下了机场高速,直接朝高庐县开去,司机技术非常好,关震西与老友确实有好几年没见了,话题渐渐转向他们共同的兴趣――书法。
最近那个后起之秀,你听说了吗?孙甫鲁摘下眼镜,擦了擦,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老友。
哪个?关震西明知故问。
少给我装糊涂,人就在津市,不信你没听说过,就算你不打听,以你的名头,那小子不会登门拜访?孙甫鲁笑骂了一句。
说到这儿,关震西也不打马虎眼了,只见他叹了口气,对着十几年的老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老孙啊,你不知道,这小子名头还没这么盛的那会儿,就来我那儿,话没说几句,就要给我磕头拜师!
拦都拦不住,他的字我看了,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太过张扬,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筋骨还是好的
孙甫鲁听完,劝道:既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后生,你收下就是了,这年头,人心浮躁,少有人摆弄笔下的功夫了!
关震西没再搭腔,将话题移开了,孙老看了眼好友十几年从不离手的拐杖,叹了口气,顺着他聊起了别的话题。
三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高庐县,两位老人看着窗外比市里矮了一大截的建筑,眉头一皱。
老关啊,你外孙女丢了这十几年,受委屈了!孙老叹了口气,不知道案子破获了没有,人贩子毁了多少孩子啊!
关震西似是想起什么,心中一怒,说话都冲了几分: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人贩子找到了?
说的是比人贩子更可恶的人!
孙老没听懂,但不妨碍他接着问下去:小姑娘就要小学毕业了吧,打算读哪所中学?
这就要看她爸妈的了,八成送去越津吧,我那姑爷,心气那么高,哪里肯让孩子落后?
也是!素心这么聪明,生的孩子一定也不会差,说不定还能遗传到你们老关家的书法天赋,那你算是有后了!
这我可不敢奢求,孩子在山里生活了这么久,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儿童游乐场内,任遥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玩这些好像太幼稚了,然而,有任远这个傻狗在,她根本没空纠结这问题。
一人一狗在彩色的球堆里打了起来,旁人还以为他们在玩闹,关素心接完电话回来,见他们这么高兴,还连拍好几张照片,任明渊也忍不住拍了几张,作为他私人手机的屏保。
任遥将任远的狗脑袋摁着,埋在球堆里,得意洋洋道:就这,还敢惹我!
看着我,崽种,说,我们俩谁是老大?
任远艰难地转过头,呜咽一声,见他服软,任遥这才松开他,冷笑着出了游乐场。
这场战斗持续得够久,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任遥揍了狗,感觉神清气爽,任远也不记仇,扑腾进她怀里,一人一狗从里面走了出来。
任明渊两人站了这么久,已经有些累了,一家人逛了下超市,买好东西后,这才回家了。
趁着他们出门的空档,任遥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原状,按理说上午就能弄好的,但是上午有辅导老师在,家具搬进搬出动静太大了,关素心就让他们下午送来。
看到整洁一新的房间,任遥这才意识到,以后不能再拆家了,于是,神色严肃地盯着任远,给他为数不多的脑容量里新加了一条规定:要打架,出去打!
任远睁着睿智的眼神,点头同意了,他也觉得家里施展不开,会限制他的实力。
嗯,又找到了一条打不过的借口,真棒!
任明渊和关素心一起,把采购来的东西放进冰箱,正好整理到酸奶,他唤了一句,让一人一狗出来。
酸奶的味道非常对任遥胃口,任远则嫌弃地用爪子推开,转身扑上冰箱,理直气壮地指着里面的纯牛奶,看着任明渊,意思不言而喻。
任明渊都快气笑了,认命地给他倒了半盒,任远喝了几口,总感觉味道不对。
任遥喝了一大口酸奶,指了指她特意挑的那几盒快过期的牛奶:这才是他喜欢喝的!
这没见识的小土狗就喜欢喝过期牛奶,也不知道哪来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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