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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手八脚一起扶着许珝到边上坐下,许珝垂着胸口咳了半天,擦眼泪的纸都废了好几张,才总算缓了过来。
祁砚旌站在他面前,一手端水杯一手拿纸巾,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罕见的束手束脚手足无措。
等到许珝咳声渐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把水杯和纸包都扔给温禾。
许珝还有些轻喘,向后靠在墙上。他咳得眼眶耳根都涨红,胸膛细细起伏着,卫衣帽子乱作一团。
祁砚旌盯着他胸口看了会儿,忽然弯腰伸出手,很小心地帮许珝把被拉得皱在一起的帽子理好,还很仔细地调整卫衣带子的长度,直到确保两边带子的末端完全水平丝毫不差。
许珝的卫衣带子略宽,底部印了蓝色的小花。
祁砚旌在他身前蹲下,郑重其事地将小花端端正正摆到前面,然后才看向许珝:
“现在全都好了。”
许珝:“……”
许珝简直震撼。
这种时候,祁砚旌竟然都能保持完美的强迫症。
许珝微张着嘴,长睫毛随着呼吸颤动,差异地看着祁砚旌。
脖子被勒得有点痛,他抬手捂住,闷声道:“你真是跟我脖子有仇吧……”
又想看他的痣,还要勒他。
祁砚旌看着许珝的眼睛,一时没有开口,像在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半晌,祁砚旌挑眉,视线落在许珝揉脖子的手上,斟酌道:“……你是要我帮你揉?”
许珝:“???”
第15章
“来了来了,开饭啦!大家伙都来——”
高平兴冲冲提着外卖推门而入,脚步猛地顿住,他身后同样笑嘻嘻的张畅闷头撞上来,饭菜差点撒一地。
“我去!老高你干啥呢!”张畅手忙脚乱提稳袋子,“青天白日见鬼了——”
他顺着高平的视线看去,话音戛然而止,眼睛蓦地睁圆。
排练室内,靠墙的一排座椅上,许珝病病歪歪地坐着,眼眶红鼻头红俨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祁砚旌蹲在他身前,伸出一只手堪堪握住他后颈。
角落以林颂风为首的三位男演员僵在原地,表情管理没比张畅他俩幕后工作者好多少。
新晋视后、著名冷艳大美女温禾占据最佳视角,一手拿水杯一手拿纸巾,画着精致眼线的丹凤眼睁老大。
时间凝固几秒后,祁砚旌起身,若无其事道:“正好大家都饿了,吃饭吧。”
他握过许珝后颈的手不着痕迹地揣进裤兜,五指暗暗收紧,掌心还留有余温。
许珝后颈的皮肤细腻得惊人,他手掌大,掌根贴在颈侧甚至能感觉到脉搏轻颤的跳动,说不出的奇异。
周围人都呆在原地,像没听见。
祁砚旌咳了一声,看向高平加重语气:“愣着干嘛?”
“哦哦对对对!”高平回过神,立马张罗起来:“吃饭,吃饭重要,哈哈哈……”
温禾见状把手里的东西随便一放,也附和道:“是呀,快点开始吧饿死了都,祁老师请客呢,高哥我来帮你!”
“哎别别别,哪能让美女亲自动手……”
林颂风一行人也心领神会,控制好表情上前帮忙分餐盒。
张畅鬼鬼祟祟凑到许珝身边,瞅着前方祁砚旌的背影,问:“什么情况?我几天没来你俩连脖子都摸上了?!”
许珝瞪他一眼:“你有病吧,会不会说话。”
“那不然呢?”张畅愁啊,“小珝你才20岁,还有大好前程呢,不能谈恋爱啊现在!哪怕是祁砚旌都不行,他粉丝会冲死你的!”
越说越离谱……
“他都三十了,该拿的奖一个不剩他当然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你不行啊,你俩这岁数你得管他叫他叔叔!”
简直离谱到家了。
“住嘴。”许珝懒得搭理他:“都瞎想些什么,少看点电视行不行?”
他偏过头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脖子上的红痕就明晃晃往张畅眼睛钻。
原身这身皮,是只能在小说里存在的水平,极端娇气和敏感,比起豌豆公主有过之无不及,刚才只是勒了一下,已经红了一大片。
张畅内心震动,嘴巴张成大大的0型,声音颤抖:“你脖子……他给你掐的?”
“嗯,”许珝下意识答完,觉得有点不对,又补充道:“也不算……反正就是个误会。”
但有些观念一旦形成就很难消除了,尤其是对张畅这种钟爱八点档狗血剧,思维极度跳脱想象力极度丰富的孩子来说。
张畅扼腕摇头:“什么误会能和脖子过不去?”
许珝看着自家助理的小脑瓜,惊叹于那么点容量里腾出的想象空间。
他捏紧领口,一句都不再搭腔,摸到桌边坐下。
祁砚旌坐在离许珝最远的对角线,眼看着许珝跟他那个姓张的助理缩在角落咬耳朵,讲了半天的悄悄话。
好不容易坐下了,也挨在一起,护着许珝一脸警惕。
祁砚旌捻了捻手指,有必要吗?他又不会跟许珝抢吃的。
那小助理甚至还把他给许珝买的鱼汤端到自己面前,拿着勺子一边在里面翻翻找找,一边又对着手机看,像在确认什么,弄了好一会儿才肯推给许珝。
许珝脸上咳出来的血色已经消了下去,脸色又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他撑着额角静静等着,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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