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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不凡笑了:你倒是疼她。
回去后,已经到了探视时间。今天的探视时间并不长,小黑猫也没办法带到医院中,只有谢薄声和郑不凡同李京墨聊了聊,告诉他,小黑猫没事,让他安心养病,早些出院。
现在李京墨的状况还不太稳,得了医生的提醒,谢薄声没有聊那些会令他激动的事情。
异乡之中,谢薄声和郑不凡一块儿吃饭,酒店订了三间,谢薄声和小桑葚的房间紧挨着。很难得,小桑葚没有对这个安排产生什么异议,她表现出和之前不同的困惑,偶尔会盯着郑不凡看,好像他是一个让猫猫无法理解的怪物。
郑不凡倒是主动和谢薄声聊了许多,关于李京墨这些年的自暴自弃,包括他这种操劳外加不照顾身体导致的心脏疾病,关于如何劝说李京墨离开这片土地
他们都明白,李京墨陷入过往的自责中无法自拔。李京墨始终认为宋青衿的死有自己的一份责任,为了赎罪,他几乎放弃自己的全部前程和人生,来到她的家乡,这个贫瘠的山村中,教书育人,以帮助更多的人去看看山外的世界。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这种生活。
两人一直聊到餐厅人渐渐散,聊到小桑葚开始打哈欠,才站起来,乘坐电梯回房间。上电梯的时候,十分缺乏睡眠的小桑葚已经将整个身体都依靠在谢薄声肩膀上,摇摇晃晃,困到好像下一秒就会立刻趴下。而郑不凡摸了摸口袋,反应过来,自己将手机落在行政酒廊。
他苦笑着和谢薄声说了,折身重新上去拿手机。
而刚出电梯后,谢薄声微微倾身,让困到睁不开眼的小桑葚彻底趴在他的臂弯,顺势将她整个人抱起,谢薄声先往她的房间走去。
感应到郑不凡离开后,小桑葚才放心地用掌心贴贴谢薄声胸膛,踩了两下,她含糊不清地告诉他:谢薄声,你朋友身上有猫猫发热的味道喔。
谢薄声说:不凡似乎也养了猫。
不一样的,小桑葚说,猫猫不会这么频繁发热,也不会在人类身上留下这么重的味道,你朋友,猫猫,还是陌生的猫猫姐姐
她嘟嘟囔囔,自己也不清楚气味究竟为何如此浓重,这些超过猫猫的知识范围,她只能重复三个字:很奇怪。
谢薄声笑了笑,他一只手抱着小桑葚,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住房卡,刷卡,进入。
将小桑葚放到床上后,谢薄声有些担心纽扣和拉链的束缚会在她腰上勒出痕迹,毕竟小桑葚的睡姿过于狂放,甚至还可能出现睡到一半、上半身从床上自然垂下的古怪睡姿。谢薄声自然而然地帮她褪掉裤子。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本该熟练无比,今天却出现了一点意外。
从触碰纽扣时,谢薄声便有些奇异的不安,他感觉有些不适,犹豫间,他还是解开,看到她因为呼吸而轻动的肚皮,像是可爱的、雨后温柔的白色云朵。
谢薄声愣住。
不对,这样很不应该。
看到小巧的肚脐后,谢薄声几乎是慌乱地扯起被子,将小桑葚整个人盖住,盖得太过,将她头脸也盖住,他又颤手,往下拉一拉,拉到她露出下巴。
谢薄声转过身去,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谢薄声早早冲澡,早早入睡。
但梦境不会宽恕他的罪过。
这个晚上,谢薄声第一次做了和小桑葚有关的梦。
一个绮丽之梦。
第56章 喵喵喵喵喵
猫猫偷袭
月盈则亏,水满即溢。
容器之中的东西抵达一个极限的时候,就会开始悄然外溢。如雪中青松,当承载的积雪超过限度时,青松枝条微微倾斜,抖落漫溢的皑皑白雪。
人类也是如此。
谢薄声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性。他自小接受良好且正常的教育,也有着自然的、雪满则溢的正常状况。
这种频率不会太高,大约两周一次。谢薄声平时少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次数也少,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梦境来干扰,只自然而然地发生,他只会在半夜中惊醒,然后收拾东西。
这很正常。
只在今天发生异常。
谢薄声今日的入睡速度并不算快,即使上午乘机,中午和下午又有长时间的开车,他的身体已经疲倦,头脑却清醒。
做大学老师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那样,每天生活就是学校、家这样两点一线。还有一些学术交流、考察等等活动,今年上半年属于一个意外,为了能够更好地教导小桑葚做人,他已经酌情推掉一些机会。
谢薄声住酒店的次数很多,大部分情况下,泡泡澡就能安然入睡。
今日不行,他躺在床上,房间的灯都已经关掉,只有个人的轻轻呼吸,窗帘紧闭,不放任何月光进来,像是给自己原地设限、画地为牢,紧紧封闭自我天地。
总有猫猫的尾巴尖尖悄然扫着他的手掌心。
那天书房中看到的画面跃然落入脑海,那个视频的制作其实并不算精良,但猫耳和猫尾却做得不错,时间过去这么久,谢薄声连他们的长相和声音都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小桑葚这次翻出来,他都要忘记那猫尾是白色但现在,在他手掌心轻轻拂动的却并不是视频中的那个,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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