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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说事。武安侯斜睨他一眼,没搭理,继续擦拭着手中的佩剑。
第五辞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爹你既是要去出公差,那便是为陛下办事,这等殊荣别人求都求不来,我也想跟着过去长点见识,你能捎带上我一起不?
你?武安侯都没忍得住嘴角上扬,笑话道:别我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带上你,青天白日的少做梦。
第五辞一噎,不服气道:我肩能扛手能提,文韬武略样样都行,怎么就去不得了。
末了他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大意便是:瞧我这身板,还能给你丢脸不成。
这事搁在平时武安侯估计都不会与第五辞多说两句,更遑论现在,他懒得与第五辞瞎掰扯,总之还是那句话:不行。
此行前往豫州,沿途不知有多少匪徒流寇,个个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亡命人,他自己都难以保证不出意外,要再带上第五辞,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祸事来。
武安侯收剑入鞘,目光一转,不忘再次警告道:别以为我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若我回来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消息,休要怪我出手不留情面。
知道了。第五辞深知占不上便宜,没所谓的应了两声,然后再道:您老就多保重吧。说完咻地跑出房门,半点诚意也无。
第五辞郁闷地一脚踹开面前的碎石渣,暗骂自己一句瞎操心的命,合着跟他有多稀罕要去掺和似的,若非是想暗中助赵珩一臂之力,也不至于要来他爹这儿刷一波存在感,吃力不讨好,还又挨了一记冷眼。
可这也并没有让第五辞放下心里的戒备,他投靠武安侯不成,打算乔装尾随其后,一同去往豫州,谁知行李都收拾好了,赵珩这边却出了岔子。
他差人入侯府给第五辞递了一封密信,让他安心留在京中,务必紧盯朝中动向,别的没再多谈,言下之意便是少出门,尽量避免暴露身份。
第五辞看完把信往废纸篓里一丢,仰面躺进圈椅中,深吸两口气,再睁开眼,瞬间抛却了方才的打算,把行李往肩上一扛,转头甩进房里,继续做他的快活大少爷。
罢了,有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愿意出门跑江湖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又到了十月中,经过两个多月的奋力抗洪,豫州一带的灾情总算得到初步的缓解。
赵珩行事雷厉风行,活捉总督大人来个杀鸡儆猴,再将一应涉事官员通通撤职查办,收缴贪银百万两,尽数充公用作开仓赈灾,流民的生存问题得到有效的解决,官府在积极安抚过后,还不忘减免赋税,补贴每户灾民一定的费用用于生活安置,短短半月不到,沿河的流浪百姓皆免遭了水患的危难。
消息传回京中,满朝无不群情激昂,对于赵珩的拥戴之声愈发高涨,甚至有人借此机会呈书陛下,请求尽早立储。
但永康帝隐而不发,随手处置一位挑起事端的文臣,此后朝中再无人敢提立储之事。
十月底,待赈灾事毕,赵珩一行便要即刻返京,临出发的前一晚,豫州官吏全体出动,为表地主之谊,于州府设宴,意图款待众人。
如今灾情当头,赵珩自是拒绝了此番好意,只是略微饮下一杯薄酒,再代百姓谢过在场诸位同僚,态度得体,分寸拿捏得极为恰当。
官吏们便不再强留,一阵奉承寒暄后,纷纷借口告退。
当夜又下了一场暴雨,没完没了,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天明,直到午后都没有停歇,本已规整齐全的赵珩众人,又被迫再次耽搁了行程。
而后又过了两个时辰,按照衙门派去前路打探情况的小卒传来消息,说是雨势太大,冲垮了山道,泥石滚落下来堵了路,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不得通行,现在正由兵士们全力疏通,若想出发,只能等到次日。
既是天要挽留,众人再如何抱怨也只得咽下这口气,放下行装,延期回京的时间。
很快,堵在官道旁的泥土都被清理了干净,但就在兵卒们往外搬运着石块时,在山石底下发现了一块被冲垮的石碑,上头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亡齐者,子也。
兵卒们先是不信,小心拨开上头的尘土,又再仔细瞧了数遍,不偏不倚,正是那五个大字。
人群中骤然爆发了阵阵叫喊声,见此物如同见到邪祟,不敢搬动,只好禀报了尚留在豫州的赵珩。
风雨过后的山路依旧泥泞难行,赵珩带着侍卫匆匆赶至事发地,甫一抬眼,便看到这块残破石碑。
上头一行大字,雕刻得十分清晰,标准的齐朝楷书,仅从字迹来看,暂时无法分辨是否出自人手,但光是这五字背后的寓意,便足以有谋逆之嫌。
在场之人又大多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见状皆低下头,抖索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毕竟谁都没那个胆子能站出来说上一句话,否则便是把造反的帽子往自己扣,把老祖宗从棺材里挖出来都不够砍头凑数的。
这块带着不详之兆的石碑,成了一块彻底的烫手山芋,豫州的官吏个个甩锅不愿接手,最后赵珩与下属秘密商议,还是将此事瞒了下来,待到回京奏明陛下,由朝廷着人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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