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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抱着自己的小本本在美术馆内穿梭。
在众多的画作中,她发现比起景象,自己还是对人像最感兴趣。
而人像又在爱丽丝这被粗略的分为奇奇怪怪和不那么奇奇怪怪的两种。
奇奇怪怪的基本都是她看过的浮世绘。
而不那么奇奇怪怪的就是各种名家的油画了。
爱丽丝在一副不那么奇奇怪怪的油画面前驻足,上面画着四个小朋友。
三个穿着裙摆宽大的蓬蓬裙,一个穿着衬衫和裤子。
最小的那个看起来连上幼儿园的年纪都没有,被姐姐牵在手里,伸手讨要着姐姐拿着的一串樱桃。
爱丽丝喜欢她们身上的裙子。出于这点,她将画下的名字抄在了本子上。
“格雷……厄……。”全是片假名的画名让她念得很艰难。
“格雷厄姆家的孩子。”有个声音从身侧传来。
爱丽丝望向他。
是个发色惨白的少年。
侧颜虽然清秀,可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墙上油画的模样,却无端地让爱丽丝感到害怕。
“你知道吗,这副画里的樱桃在那个时代,是代表着天堂的果实哦。”
他指向画中最幼小的那个孩子:“这孩子在这幅画画成的时候已经死了。”
“为了永远记住他,他的父母用画的形式将他的样子保留了下来。”
少年语调诡异地向爱丽丝解释着。
爱丽丝想要离开的时候,这个惨白的少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好痛!!好痛!!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撕裂了!!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扯过她的头发!!
眼泪瞬间便将她的视野蒙住,爱丽丝只能顺着背后那人的力道,将头向后扭去。
“父母对孩子的爱真是了不起呢。你说对吧?”
她看见少年如血一般鲜红可怖的瞳孔,它们微微晃动着,仿佛诉说着癫狂。
“周防……爱丽丝。”
那人扭曲地笑了。
第167章
头皮上传来的刺痛让爱丽丝疼得龇牙咧嘴眼冒泪花。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疼是在什么时候了。
似乎哪怕是两年前在小公园里和其他小孩子打架,那些皮得要死的男孩们也没有这么粗鲁地揪扯过她的头发。
爱丽丝很喜欢自己的头发,不如说她喜欢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甚至还有她换下来的乳牙。
因为不管是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的爱丽丝,还是哭起来冒鼻涕泡的爱丽丝,再或者是早上起来没刷牙也没洗脸的爱丽丝,大家也还是都会爱她。就连那些已经结束了它们使命脱落下来的第一副乳牙,出云也都将它们洗干净装进了小玻璃瓶里。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令人心悸的疼痛,都已经是次要的了。
从未有过如此直接面对他人纯粹恶意的经历,爱丽丝小小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
回想起从前每一次遇到危险,她的身边似乎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但这次不同了。
这次只有爱丽丝自己。
虽然开在寸土寸金的涩谷,但能够容纳数百人同时参观的美术馆占地面积极大。
不到百名的小学生被放进这间提前空出的美术馆,好比将连拇指粗细都还没有的小鱼苗放进湖泊里。
爱丽丝上一次遇到隔壁的隔壁,也就是四班的同学,都还是在另一个展厅。
她不明白这个刚才还在跟她好好说话的哥哥为什么会突然揪住她的头发。
——不对,他根本不配被她叫“哥哥”。
——他就是个坏人!
——让尊来揍他!!!
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爱丽丝又疼又怕又气。
咸涩的眼泪扑簌簌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想要发出求救的大喊,却又被捂住了嘴巴。
由于被扯着头发,她只能顺从地跟随着那只手臂的动作,努力给自己留出足够多的不被扯到头皮的余地,可这些挣扎终究抵不过一个狂妄之人肆无忌惮发散出来的恶意。
她的这些小小的、甚至可以说是还不曾绝望所以才会采取的“自救措施”,倒入那双浑浊血红的眼睛中,都只被视作了可以随手碾死的小虫子在挥舞着它们孱弱的节肢而已。
只要用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碾死她。
“呜唔……”被捂住口鼻的小女孩发出低声的呜咽,比起刚才还能像条刚上岸的鱼那样活蹦乱跳地挣扎,现在的她可讨喜多了。
血红色的双眸眯缝着,直到被自己紧紧捂住口鼻的孩子因缺氧窒息而失去意识的孩子,他才松开自己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掌。
“啊啊,总算消停了……”
他厌弃地甩了甩自己那只沾满涕泪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失去意识的小女孩,任由她像个断了线的木偶那般狼狈地跌倒在地。
要不是还想着用她再进一步激怒那群人,他已经把这条细细的脖子折断了。
这具身体虽然有点瘦弱,但想要掐死一只小猫、或者一只小狗的力气还是有的。
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在照常运作。
他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
据说对于赤之王而言,吠舞罗的三号人物,十束多多良才是能够抑制住赤之王力量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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