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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借他的三十万说到就到,伏黑甚尔哼着小调地进去。
三小时后骂骂咧咧地出来,输光了所有。
好在他这么多年早就输习惯了,更何况他这人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怎么走运过。
他坐在居酒屋里喝酒喝到店家说打烊。
无处可去的伏黑甚尔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家里。
之前在吠舞罗的时候他几乎没想过食住行的问题,就算是洗澡都有人帮他洗——去宠物店洗,洗完那个叫周防爱丽丝的小姑娘还会抱抱他。
小丫头挺可爱的。
不过一想到吠舞罗的二当家花在这个小傻子的钱,伏黑甚尔又不觉得她可爱了。
他往再婚对象的公寓走,途中遇上了一个人。
一身黑,遮着半张脸,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个杀手——然后这个杀手便二话不说地冲向了他。
区区一个杀手,好对付。
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同伙,阴险卑鄙,但还是好对付。
可连着又冒出了两个就过分了吧?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不过这个配合的默契程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拖队友后腿的,反而能起到1 1>2的效果。
想要他偿命的人挺多,对于他们是谁伏黑甚尔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手上没有可以用的武器,纠缠下去不但输钱还要去给黑医生送钱。
总而言之,赔大本,不如跑路。
天与暴君能伸能屈得很,说溜就溜。
然而还没等他跑太远,那群原本看上去一副要追他追到天涯海角都不肯罢休的杀手一行忽然停下了。
他们驻足在远处,反过头将伏黑甚尔最开始遇到的那个一身黑的女杀手桎住,阻止她再往前靠。
伏黑甚尔正纳闷他们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借着不算明亮的路灯光看清周边的街景。
——这是赤之氏族领地,吠舞罗酒吧的附近。
王权者的领地是公开默认的休战区——哦,这话的意思倒也不是里世界的神经病们有多尊重这些特殊人群。主要还是因为王权者和他们手下堪比私人军队的盟臣非常不好惹。
看出追杀自己的这群人在顾虑什么,伏黑甚尔嗤笑一声,然后抓紧跑了。
这段路他走了差不多三个月,再熟悉不过,现在突然恢复成自己原本的身高,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新……
奇……
嘶……???
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忽然又变回了只有“熟悉”的样子。
伏黑甚尔低下头,果不其然看见了自己作为杜宾时的黑色爪子……
草啊。
如果说整个吠舞罗里对大黑走丢一事感到最难过的人是周防尊。那么对于大黑还真就是人变幻而成的一事感到最无语幻灭的,同样也是对其的喜爱已经表露在行动上的赤之王。
细数周防尊这桀骜不驯爱自由的一生,养过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叫爱丽丝的小东西——安娜的省心程度与她相比,大概是珠穆朗玛峰与马里亚纳海沟之间的差距。
周防爱丽丝是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
她调皮捣蛋、精力无限、没大没小。哭起来没人哄的话,淌下来的眼泪说不定可以让东京湾的海平面抬升一厘米。
而且还从来没认真叫过他,更没夸过他。
总而言之是个臭小孩。
周防尊每每想到这里,就会忍不住也给周防爱丽丝找点不愉快。
有时候是小姑娘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跟着动画片里的人物嚷嚷。
她一个人好端端的,周防尊瘫在她对面,看着这个小茶壶咕嘟冒泡。
偶尔仗着自己腿长,他会踢一下放着小茶壶的那张沙发,突如其来的位移吓得爱丽丝立刻像只狐獴似的直起身子——以为是地震——然而电视里也没有跳出有关地区地震的速报,其他人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再看看沙发与茶几原本构成的平行线被破坏……
等到这个时候,傻不愣登的小笨蛋才能勉强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她会气呼呼地跳下沙发,冲过来对赤之王阁下实行打击报复。
周防尊当然不可能怕她。他长臂伸直,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能够摁住爱丽丝的额头。
气势汹汹的小斗牛被他这么一推,只能原地踏步、吱哇乱叫,然后花上十几秒钟发现自己的徒劳用功,转身跑到草薙身边委屈巴拉地告状。
如果草薙不在,这个人就会换成十束或者安娜——谁离她近她就去和谁告状。
当然如果他们三个都在那更好,因为爱丽丝会像个小喇叭那样把周防尊刚刚犯下的滔天大罪宣告全世界——这个“全世界”的范围指的是吠舞罗一楼。
那么假如草薙、十束、安娜这三人都不在,不能给她告状呢?
答案显然只剩下了一个——哭。
周防爱丽丝说哭就哭的本事可不是草薙出云随口胡诌的。
她难过了会哭,生气了会哭,害怕了会哭,高兴了也还是会哭。
虽说人体的70%由水分构成,但也不能老这么爱哭吧。
周防尊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都已经是个宁可流血都不流泪的小狠人了。
而且周防爱丽丝哭起来也很烦。
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会一边哼哼唧唧地淌眼泪一边幼稚地放出“你再吃我零食我就不跟你玩了”的幼稚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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