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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箐冲他皱皱鼻子,甩手背在身后,往前走,燕长庭急忙跟上去。
两人肩并肩往外走,远处木哥和百里珍的背影,百里珍大大方方勾着木哥的手臂,木哥满脸通红,却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耳朵,往他背上攀,他年轻矫健的臂膀背负着她往前飞奔,百里珍银铃般的畅快笑声撒了一路,两人钻进同一个帐篷去了,不多时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带上安排好的人低调往营外去,百里珍伸手刮了下木哥的脸,木哥凝视她,两人笑着,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燕长庭忍不住偷看沈箐,那天之后,两人都忙,也不知沈箐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总找不到和她独处的机会。
更甭提倾吐心中情感一二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但回忆起那天那个细碎如风般的亲吻,他白玉般的脸颊很快就涨红了。
沈箐偷笑,你这是怎么啦?
燕长庭心知她是故意逗他的,瞅了她一眼,他又望前头渐行渐远的木哥和百里珍。
他有些窘迫,但还是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声说:我,我想,我觉得,他不知怎么说,想和木哥和百里珍一样。
总是在一起,谁也舍不得离开谁,哪怕只是无所事事待在一起,那也是极好极好的。
沈箐吃吃笑了,咦,你以前不是说很不喜欢他们这做派的吗?
曾经燕长庭挺鄙夷的,因为他不大喜欢百里珍,这两人天生有点气场不合,二来中原含蓄没见过这么黏黏糊糊的,但他现在才明白,这才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的最佳状态。
未必一定要黏糊,但那种一举手一投足,对视微笑之间那种甜蜜氛围,是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燕长庭直到今时今日,才品尝到双箭头感情的美妙。
他不会形容,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
可沈箐坏,沈箐嗨了一声,不是啊,你不是说,要等你吗?这是已经很好了吗?
她故意端详了一下他,看他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好了。
燕长庭说不出话了,憋红了脸。
当日那话当然是真的,但情之所至,也是真的。
究其原因,大概就是沈箐没按他预想出牌吧,把他打了一个手忙脚乱的。
沈箐哈哈大笑。
她故意说:好啦,那我走啦。
她潇潇洒洒,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往自己的营帐方向去了。
真跑了。
燕长庭:
燕长庭心里那些飘荡了好几天的可怜粉红泡泡立马嘭一声碎完了,他孤零零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去找陈婴阳,说完了有关张云的事情,这才怏怏往帅帐去。
这个过程中,他不忘抬头左右顾盼,可惜沈箐人影都不见。
他一直丧到回了营帐,谁知一撩起帐帘,他余光一扫,忽眼前一亮!
只见平时干净整洁的长长帅案上,今天多了一个小小的、甜白的长颈小花瓶,里头插了一朵小小的嫣粉小花,娇嫩半开,青青的两瓣叶子在微风中摇曳。
陈夷带笑的声音,沈姑娘刚刚来过。
燕长庭快步冲上去,一手托起小花瓶,底下还压着一张纸笺,是沈箐那轻盈得仿佛要飞起来的笔迹。
偶然发现,等了好些天,终是等到开花了,中间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送给我最爱的人。
末了加一句,你天天给我送花,我也给你送一个。
俏皮得很,看着字迹,就仿佛看到她的笑脸。
送给我最爱的人。
燕长庭轰一声,浑身血液往头上冲,眼前炸开烟花了一样,他一把纸笺按在左胸口。
沈箐太会捉弄人了,大起大落,他这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燕长庭眼角生晕,脸红得仿佛要爆炸,他按住急促跳动的左胸,栽倒在床上。
妈呀,他快受不了了。
沈箐盯着燕长庭进了帅帐,这才嗤嗤低笑,掉头往回走。
她摸了摸唇,柔软的触感犹在。
那天其实是一时冲动。
但挺不错的嘛。
她笑了,纯情小狼狗,解开心里包袱之后,她体感超可以啊。
她勾着红缨的肩膀,小跑着往后勤大帐去了。
刚才她就是找红缨要的小花瓶,红缨知道全程了,她很替沈箐高兴,抿唇笑,真好啊!
咦,你和谢英华呢?怎么样了。
他,有什么怎么样的?
红缨微笑一收,吐了口气,有些怅然:算了,没什么意思。
她的主子从来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箐,在发现对方有问题那一刻,她就不可能再接受对方了。
谢英华大概心里有数,好几次碰到对方,他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上前,红缨直接过去了。
红缨已经调节过来了:男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商号和营里的事多费点心思。
她哼了一声。
有什么能比事业靠谱呢!
沈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没错,没错!
姑娘你真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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