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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忍直视啊。
沈箐笑得更加大声。
她声音清脆,随着晚风在草浪上起伏,夹杂着远处的蛙声虫鸣,苍穹旷原,踏着星光而行,忽衍生出了一种如丝的浪漫。
有那么一瞬间,沈箐居然生出了几分恋爱的感觉。
星光,草原,心随风而动。
只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之后,她笑到一半,却滞了滞。
有一张在她记忆中永不褪色的面庞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那是个一身素雅连衣裙、永远都对着她温柔微笑的女人。
这是她妈妈的脸。
怎么了?
燕长庭十分敏感,沈箐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他回头,虽没能看清她的脸,但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沈箐想起妈妈,又想起了她的亲弟弟,那个倔强敏感又敏感的男孩子,她疼入骨的小弟弟。
沈箐突然想起系统说的,假如你选择留下,万一将来后悔了呢?
她笑不出来了。
燕长庭回头问她怎么了,她对上他那双漂亮的凤眸,还有眼角那颗似曾相识的小小美人痣,顿了顿,半晌才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我想起妈妈了。
古人也说妈妈的,妈妈就是娘亲的口语。
燕长庭一愣,嗯,过几天,就是虞夫人生忌了。
他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
是啊。
燕长庭安慰:你别难过,到时我们一起去拜祭她。
好啊。
过几日,确实也是虞氏的生忌了,不过沈箐没告诉燕长庭的是,此妈妈非彼妈妈。
对于虞氏,其实沈箐不算难过的,不同沈正崧和沈隽,虞夫人在她来了以后没两年就去世了,虞氏是个很温柔美丽的夫人,对她也很好,但距离妈妈吧,还是差了一截。
她心里的母亲,妈妈,只有一个人。
不过思绪再怎么千转百回,沈箐也没表现出来,听燕长庭这么说,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啊!
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去。
可燕长庭就没感觉出来吗?
不是的。
他没谈过恋爱,对这方面如同一张白纸,也没有借鉴的例子,但他很敏感地意识到,氛围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那种仿佛飞扬起来,甜丝丝的的感觉,在沈箐笑声滞了那会,就戛然而止了。
她虽仍笑着,但感觉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嗯。
燕长庭也笑着应了一声。
他转回头时,脸上微笑却不禁敛了下。
只不过,沈箐很快就重新说笑起来了,气氛恢复轻快,燕长庭也高兴起来。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差了点什么。
他忍不住握了握手,想抓住什么,但这当然不可能。
这让燕长庭有点困惑,还有点着急,但他不知自己在急什么,想起沈箐刚才说的妈妈,他皱了皱眉。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沈箐正在和他说话呢,他专注倾听了起来。
至于那种不知名感觉,只好先按捺了下来。
沈箐遥望繁星,片刻又笑了起来,咱们走快些吧!
前头陈夷等人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并没有马上提速,而是回头往他们这边偷偷张望。
沈箐拍拍燕长庭胳膊,示意他加快点。
哎!不管将来怎么样,她都肯定会先将眼前这茬子事搞定再说,天下太平了,燕长庭的烦忧没有了,她才能放得下心来。
她希望他好好的。
这个初衷是从来未曾改变过的。
哪怕是沈正崧沈隽,可能都没来得及够她对燕长庭的感情深厚。
在他飞掠而起那一刻,她用力撸了一下燕长庭的发顶,微微笑了下,把胳膊枕在他的肩膀。
听得出来,她似乎重新开心起来了,燕长庭也很高兴,被撸乱的鬓发也不介意,他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将那点点不可名状的感觉暂且抛到一边,立马提升了速度。
燕长庭是真的强,内息绵长不绝,两世加持飙升到了顶点,纵越轻掠,踏草而行,不疾不徐极之从容,刚才的连续追击仿佛一点都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沈箐不免有点奇怪:阿庭你好厉害,咋炼的?
她见过燕长庭的武力值上限,并不止一次,但内息深度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要知道内家功夫的积累就像蓄水池,要拓宽拓深,再高明的功法也得时间累积,燕长庭的内息绵长得让她有点惊讶了。
燕长庭脚下一滞,差点栽下去,他掩饰笑笑,赶紧说:其实也有些空耗了,不过这功法能边催动边回缓。
意思就是耗能充电两不误了!
沈箐羡慕极了,她祖父这套功法这么厉害啊,他当年又不肯教我,还骗我说女孩子学了会长胡子的!
啊啊啊啊,看她错过了什么好东西,沈箐捶胸顿足,就不能改一改嘛,就不能改一改嘛。
燕长庭但笑不语,他想起当年撒泼打滚但最后被吓跑了是小沈箐,那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孩,他实话实说:这个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功法至刚至阳,强劲无匹,确实只适合男孩子炼,女孩子的话,大概不长胡子,但也肯定会造成一定性症上的影响的,比如嗓子变粗骨架变宽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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