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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燕殷当初将司马超荐于寇太师门下,未尝没有类似的意思。
燕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发作,盯着那纸临摹图几息,将其收起。
你说的,朕知道了。
此事不可再宣于第三人之耳。
陛下放心,臣未曾与任何人说起过!
好!
燕殷将司马超扶起,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忠心,朕知晓,西瓯,你也去吧。
燕殷思索片刻,道。
司马超有点迟疑:呃,可是陛下,臣不擅外使之事。
无妨。
燕殷不以为然,去的又不是只有使者,爱卿可兼统使团武卫。
这是恩赏,代表着信重,是对于刚才一事的褒奖。
臣领旨!
回去罢。
是,臣告退!
司马超利索单膝下跪,恭敬退出帝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司马超笑了一下。
他原先确实对大郑遗宝有想法。
他想私吞。
但随着情况变化,一见寇子文同行,他几乎是马上就改变了主意。
财宝固然让人心动,可又怎及军权和取代寇家?
两者简直如萤火和日月之辉相比较。
要知道,司马超野心勃勃,他的终极目标可从来都不是钱财。
至于军费,他可不是燕长庭,有兵就会有费,哪怕退一万步,他也多的是可设方法。
用四个藏宝点,撬动燕殷对寇家的信任,而他进一步简在帝心,太值得了!
至于西瓯,司马超挑了挑眉,他可不打算蹚浑水,他干好护送的活儿就行了。
这个消息,荣王很快就知道了,他同时得讯的还有大殷联合百越西瓯成功后续将对岑岭的一系列针对性计划。
层层困锁,步步紧迫,将魏氏逆党绞杀在离水之西。
大将军郑伯邑闻言很高兴:等解决了魏氏,就能调转枪头去对付那小鄱阳王了!
等把这两个心腹大患都除去了后,七王欲想动,恐怕也得再三斟酌,朝廷也能更从容有把握去解决。
如此,大殷又将重新恢复平静。
燕殷笑道:郑卿所言极是!
帝帐内,从君到臣,从上到下,无一不欣然鼓舞,人人对魏太妃一党那是毫不留情的绞杀态度。
若联合西瓯百越成功,也确实很可能就此将其绞杀!
唯独一个荣王,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强撑着应对完,随众人退出,回到自己的王帐,莲太妃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了。
这个妖娆丰腴的美艳妇人,在细细端详自己刚染的艳红色丹寇,一左一右跪着两个俊美少年,轻轻给她捶着腿,一边捶一边说着些什么,逗着莲太妃花枝乱颤。
又有一美少年端着切得细细的果盘而入,倚在莲太妃身边,以嘴哺以蜜瓜,莲太妃哈哈大笑,捏着他下巴亲了一下:赏你。
惹得另两二个美少年连声不依,帐内嬉笑讨赏不绝于耳。
荣王刚回来,未曾进帐,便看见侍立在外一水儿的美貌美少男美少女,没错,莲太妃不独喜欢美少年,她还喜欢美少女,也就进了营帐收敛一些,荣王曾经不止一次撞见她与美貌少年男女共狎取乐的场面。
他当场青筋就跳了跳,阴着脸进了帐内,莲太妃见了他,便随手挥退膝下的美少年。
这并不是因为忌讳荣王,只是因为接下来她的传话并不适合这些人旁听。
莲太妃坐正,用丝帕擦了擦嘴,吩咐:太后娘娘给你来信了。
虞太后给荣王送信,莲太妃是奉命传信的。
她抽出一封加盖了火漆的信函,递给荣王,荣王去了火漆一看,正是虞太后字迹,虞太后吩咐他要全力辅助燕殷,将魏太妃一党歼灭。
二,就是命他密切留意燕殷,包括其起居旨意什么的,一切。
这两年,燕殷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听虞太后的话,母子关系比从前差得远了,让虞太后既生气又郁闷,此举意在找出原因并密切掌握儿子言行。
但,这可是窥视帝踪啊!
可莲太妃道:太后吩咐,你依言照办就是了。
她连对虞太后吩咐了什么都没兴趣了解,却语气强硬直接了当吩咐荣王照办。
话罢,毫不在意起身,莲太妃并不打算宿军营,她留下来并不合适,她也避之唯恐不及。
莲太妃呼啦啦带着一群人走了。
荣王脸色铁青。
可从来都是这样的,莲太妃根本毫不在意,他这个儿子对她而言,更像一个工具。
母子二人为了她的私生活大吵过不止一次,但她从来都不会顾忌他的颜面,照样我行我素。
而对于虞太后和燕殷母子而言,莲太妃本身是虞家送进宫里给虞太后固宠用的,荣王一生下来,定位就是为虞太后和燕殷服务的,甚至前者还占了一个养育之恩,吩咐使唤张嘴就来,没有半点顾忌。
荣王在外高高在上,但在这对颐气指使的母子面前却天生要低人一等。
所谓养母,从未曾尽过母责,也没半点母子之情:所谓皇兄,也从来未曾有过分毫兄弟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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